她哽咽着說道:“司姑娘,多虧了你,不然我家承澤怕是兇多吉少了。”
司蘭容淡淡地撇了她一眼,嘴上依舊是溫言軟語:“伯母,您謬贊了。”
魏伯母哭得如此真情實意,她剛才的揣度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小看了人家母子間的感情。
“怎麼可能?魏公子之前已經胡某要去看看。”
“老夫也想見識一番,我也去。”
其他大夫也都跟着去了,他們迫不及待地前去查看,卻發現司蘭容沒說半句假話,魏承澤不但止住了血,而且呼吸平穩順暢,像是睡着了一般。
他們翻來覆去找毛病,但是絲毫找不出來,最後隻好灰溜溜回來了。
司蘭容淡淡一笑,“怎麼樣,胡大夫,你們查看好了嗎?”
衆位大夫覺得臉上沒光,辛辛苦苦這麼久卻未能把人治好,司蘭容僅僅用了不到一刻鐘就将人救了回來,實在是臉疼的緊。
被點名的胡大夫隻得讪讪一笑,“有道是英雄出少年,今日是我胡某小看司姑娘了。以後司姑娘行醫,胡某一定退避三舍。”
資曆最老的胡大夫都這麼說了,其他大夫也紛紛道歉:“老朽眼拙,請司姑娘原諒則個,以後定然退避三舍。”
現在是不服軟不行了,若是這件事傳揚出去,他們豈不是成了可笑的跳梁小醜,還怎麼穩坐高堂給人看病?所以隻能求司蘭容原諒。
司蘭容大方一笑,“無妨,那就到此為止吧。”
聽到這話,在場其他人統統松了一口氣。
魏老爺對司蘭容更加滿意了。
此間事了,司蘭容便與魏家夫婦二人道别離開了。
司蘭容走後,魏夫人抹了抹眼淚,試探着說道:“若不是司姑娘情深義重,今夜抛下那些繁瑣的規矩禮儀前來救人,我們家承澤定然要出事。倒是為難了她這麼個小姑娘,幸好她是個主意大的人。”
魏忠深邃的眼眸閃了閃,轉瞬間露出笑容:“咱家現在就缺個有主見的,那些小家子氣的姑娘,反而不成呢。”
魏夫人破涕為笑:“夫君說的是。隻是司姑娘雖然用黑色紗布蒙面,還是能看到深深的疤痕,猙獰無比。看來這容貌毀得徹底,以後怕是登不得台面了,真是可惜了。”
魏忠聽聞此話,詫異地望了她一眼。
“你何時竟如此注重外在的容貌了?這世道女子本就艱難,蘭容原先極富盛名,如今驟然毀容定是難上加難,如此苦命的孩子,卻能堅持澄澈善良的赤子之心,是極為難得的。她以後進了我魏家,你定要多多庇護她。”
“老爺所言極是,妾身明白了。”
“嗯,”魏忠想了想,又說道,“等她嫁進來,你就着手教導她管家看賬,你這些年也辛苦了,終于能找個人分擔一二了。”
“老爺說的是,”魏夫人從善如流靠近他,極為依賴地說道: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夫君莫要再說我辛苦,你是咱們家的頂梁柱,才是最辛苦的。”
解決了魏承澤的事情之後,司蘭容總算是卸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。
她美美地睡了一覺,第二天醒來時,通體舒暢,神清氣爽。
司蘭容先熟練地用靈泉水淨面洗漱,發覺臉上的血痂已經開始脫落了。
自從結痂之後,傷口漸漸泛出癢意,接着就是血痂脫落,這是長出新皮肉的征兆。
她不由得生出感歎,這靈泉水的效果實在過于強大,想來魏公子此刻也安然無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