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忠吐了。
魏夫人暈厥了。
這一夜,春晖堂裡人仰馬翻。
司蘭容和魏承澤坐在外屋,看着丫鬟婆子從裡屋端出一盆接着一盆的黑水。
滿屋都散發着惡臭。
丫鬟開了窗,燃了熏香,屋子裡的臭味依舊散不去。
起初以為是魏忠吐出來的污穢物發出的味道,可後來丫鬟替魏忠換洗時,才發現這氣味是從魏忠身上發出來的。
他出了一身熱汗,皮膚裡滲出黑色泥垢,臭氣熏天。
丫鬟屏住呼吸,加快了手裡的動作。
一夜擦洗修整,大夫再來診脈時,魏忠已經褪去了高熱。
大夫有些驚訝,他昨日給魏忠診斷時,他還病危孱弱,極有可能熬不過這高熱之症。
可今日,不但退燒了,這脈搏摸起來也是強勁有力,活像個正常人。
不,他甚至覺得魏忠這病了一場,身體比之前更好了,陳年舊疾也消了。
大夫有些懵,難道他的醫術又精進了?
他拿起藥方看了又看,也沒覺出個所以然來。
“嘔!”
床上的人忽然作嘔,惡臭熏得大夫清醒了幾分。
吐完,魏忠迷茫睜開眼,“我拉床上了?怎麼這般臭?”
大夫一個激靈,臉上露出喜色,高喊道:“醒了,大人醒了!”
“少爺,少夫人,老爺醒了。”
司蘭容閉目養神,聽見丫鬟的回禀,忽地睜開眼。
起身的瞬間過于猛烈,腳下踉跄了下,魏承澤立馬扶住她。
司蘭容朝他點了點頭,推着魏承澤朝裡屋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