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樂不可支,揚了揚手:“走吧,叫上玉兒,今日去滿金樓給她選一些首飾添妝。”
昏暗的牢房裡,司蘭容靠在牆邊凝神回憶。
每每想到關鍵處,她便用手沾了灰在牆上落下幾個字,隻是瞧着既然不成句,也無前因後果。
牢房外有腳步聲傳來。
司蘭容擡頭看去,一縷幽暗昏黃的油燈勉強照亮了來人的容貌。
看清楚來人時,她有些許意外。
“是你。”
“我也沒想到,能在這種地方遇見你。”柳思源一身獄卒衣裳,身上沒有了當初的書生氣,一雙眉眼上爬滿了陰鸷。
“我本來該在翰林院好好的當我的修撰,可你生了個好兒子,非要與我作對,将我貶至此地。”柳思源說着,提着油燈往前走近一步。
他放下油燈,從腰間掏出鑰匙,打開了牢門。
“你說我們倆是不是天定的緣分?這種地方都能讓你我二人相遇,我原本以為這輩子就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混日子了,誰知道老天爺還把你給我送來了。”
柳思源笑着推開了牢門。
司蘭容冷眼掃過他,不動聲色的偏過頭,将頭上的發钗摘下來。
“緣分?獄卒和犯人的緣分嗎?”司蘭容諷刺一笑。
“隻可惜,我這個犯人不過是暫時的,而你這個獄卒可不知道要做多久,說不準一輩子也沒機會離開。”
柳思源眼皮一跳,隻見他眼底溢出幾分陰郁,旋即又散去。
“你還是這麼伶牙俐齒。”
“罷了,我今日來也不是和你鬥嘴的。”柳思源攤開手,走到牢房外取來一張桌子,随後将一張泛黃的紙張鋪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