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聲還趴在地上,那隻獨眼裡閃着詭異的自信。
他居然還在等我回頭扶他?
我表現的到底有多賤,才能給這種人錯覺?
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,身後傳來脆弱的哀求。
“站住!晚晴!你别走!”
離開診室,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。
被抱走的那些年,保姆并不會把我當成親生女兒對待。
甚至會因為想自己女兒卻不能親近,而變本加厲的虐待我。
用魚線捆住,不讓吃飯是常事。
鄰居奶奶經常說,有一次我的腦袋被喝醉的養父砸的頭破血流,哭到差點沒聲音,是她把我送去醫院。
後來出院他們都沒想起我。
奶奶把我藏在家裡偷偷帶,一直養到五-歲。
也許他們不是沒想起我,是知道有人養我,樂的不想管我。
我磕磕絆絆長大,挨了多少打我自己都數不清。
直到十六歲那年,第一次見到爺爺。
他顫抖的手撫過我,老淚縱橫。
方家别墅大得吓人。
方語柔穿着公主裙站在樓梯上甜甜地笑,轉身就掐我胳膊。
學校裡,我的課本總是不翼而飛。
直到有天我被推進人工湖,清晰地看見池底遊動的蛇群。
我拼命的撲騰,絕望到極點。
“抓住!”
少年的手破開水面,好看的不真實。
我哆嗦着問,“你是神仙嗎?”
他愣了下,突然大笑。
“對,專治壞人的神仙!”
從那以後,我的課桌上不再出現死老鼠。
隻是從“方語柔的小保姆”變成了“沈墨聲的跟屁蟲”。
我知道他偷看方語柔跳舞時眼神有多溫柔,知道他書桌抽屜裡藏着她丢掉的發繩。
但當爺爺拍闆婚約時,看見他誠摯的表态時,我還是可恥地心動了。
萬一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