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一呢?
可惜沒有萬一。
他一邊享受着我卑微虔誠的愛,一邊把它當成肆意踐踏我的籌碼。
可他忘了,國王的權柄由誰賦予。
院長的電話打來,通知培訓時間提前。
飛機上,我準備将手機關機。
沈墨聲的短信閃了出來。
“明天别想跑,車站機場都是我的人。方氏現在是你堂哥當家,失蹤個外嫁女沒人會在意。不想我恨你,就乖乖回來。明年我和語柔的婚禮前,你必須治好我的臉。我不會強求你把股份讓給語柔,但你必須幫我。”
我直接滑動删除。
再見了,沈墨聲。
沈墨聲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黑暗裡待了多久。
直到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。
“沈少,方小姐回來了。”
他緩緩攥緊那隻扭曲變形、布滿針眼的右手。
下一秒,桌上的藥瓶、水杯、監測儀被他猛地掃落在地。
玻璃碎裂的聲音刺激着他的神經,熟悉的瘾又上來了。
他喘着粗氣,從輪椅上跌跌撞撞爬下來。
匍匐着摸向床頭櫃最底層的暗格。
針管刺入皮膚的瞬間,他舒服得渾身發抖。
藥效很快發作,原本癱軟的身體漸漸有了力氣。
看着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,他眼中戾氣更深。
出院後,他太痛了。
于是方語柔為了打發他,每天給他注射過量的止痛針。
如果是蘇晚晴,她一定不會這樣對他。
“語柔呢?”
他啞着嗓子問。
門外保镖低着頭,“方小姐說,要休息。”
沈墨聲戴上那頂帽檐極長的帽子,示意保镖推他去找人。
特制的輪椅在地毯上悄無聲息地滑行,直到停在主卧門前。
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,以及方語柔嬌嗔的抱怨。
“都怪你!要不是你那麼用力,孩子怎麼會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