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廠長,那宋念華是個小姑娘,年紀看着不大,還跟着個四、五十歲的男的,現在就在門衛處坐着呢。”
來報信兒的門衛回道。
那應該就是趙領導說的那個人了!
陳廠長想着大概半個月前,來自改委會,趙領導的一通電話。
電話裡,趙領導話說的很含糊,先是問了問養殖廠的狀況,又問有沒有什麼困難啊?然後又仔細詢問關于‘水産試驗’的事。
陳廠長滿頭霧水,不知道改委會的領導,為什麼會給他打電話?
畢竟,在這個特殊年代,改委會可是讓人‘又恨又怕’的存在。
陳廠長連忙彙報工作,一疊聲的表示,養殖廠一切都好,就算有困難,他也會帶領大家夥克服困難,絕對不給組織添麻煩巴啦巴啦。
趙領導表揚了他一番,卻在說到最後時,突然提起了‘宋家屯、宋念華’這個名字。
‘這個宋家屯,是黔省下面的一個小村子,又窮又落後,插隊進去幾個京市的知青,鬧騰着要搞魚塘,還跑到農業局,要了那‘試驗塘’項目的名額,那些知青,連自己都養活不了,還想養魚,簡直異想天開!’
‘那‘試驗田’的名額,是國家下達的幫扶政策,又是白給魚苗,又是給飼料的,還有那補助費給她們就都白瞎了。’
‘她們肯定幹不好,到時候把魚兒都養死了,這不是浪費國家的金錢嗎?’
‘唉,可我們身在咱們這個位置上,有挺多時候,還是‘身不由已’啊!”
趙領導感慨兩句,就挂了電話,還特意說,過段時間,再給他來電話。
鑼鼓聽聲兒,聽話聽音兒!
趙領導這話兒明顯有别的意思啊!
京市、知青、下鄉、鬧着玩、身不由已!
陳廠長把這幾個‘關鍵詞’往一起一串兒,瞬間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