饒媛帶着幾分驚惶和後怕猛地擡頭,然後和鄰座的小戰士對上了個正眼。
稍微緩了一會兒,饒媛才借着理智将目光落在了對方遞來的水壺。
小戰士的笑容明媚又開朗,“這位同志,你臉色好差,是不是暈車?”
饒媛勉強扯出個笑,喉間像卡着塊燒紅的炭。
最終勉強擠出一句話,“謝謝,确實有點暈車。”
如此,走走停停,饒媛她們在車上度過了兩天。
等到出發後的第三天傍晚,青岩村的土坯房在暮色中若隐若現。
村口老槐樹下聚着十幾個村民,渾濁的目光随着文工團姑娘們下車的動作上上下下打量。
饒媛踩上地面的瞬間,腳底傳來潮濕的觸感——和當年那個村子一樣,雨後的泥地裡混着豬糞和腐葉的氣味。
“喲,可算把同志們盼來了!”
村長咧着缺了門牙的嘴迎上來,眼神卻黏在洪欣胸前晃蕩的工作證上。
“解放軍同志辛苦啦,快屋裡坐!”
他身後跟着個黑胖的中年男人,腰間别着的bp機滴滴作響,不住的擦着額頭的汗水,渾濁的眼睛卻一直直勾勾盯着饒媛蒼白的臉。
當晚,村西頭的祠堂裡點着煤油燈,十幾個男人圍坐在八仙桌旁。
傍晚,傍晚的黑瘦男人——劉德貴把一疊鈔票拍在桌上,紙鈔邊緣還沾着油漬。
“我出這個數,就要那個最水靈的城裡姑娘!”
他粗黑的手指比出五,“聽說她還是解放軍文工團的,要是能弄回家,那可漲了面子!”
“使不得使不得!”村長連連擺手,卻偷偷把鈔票往袖口裡塞,“人家是解放軍,咱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