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多小時後,
饒媛站在吊腳樓的木廊上,看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白龍江誰,聽着樓下傳來的争執聲。
縣委書記的吉普車燈刺破夜幕時,她正用溪水搓洗演出服上的黑狗血,指尖被凍得發紫。
“這是政治任務!”
書記的聲音帶着不耐,“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寨子,也得聽人民政府的!”
老族長的權杖在地闆上敲出悶響:“三年前盜墓賊炸開西墓門,就是你們說的‘考古隊’!”
饒媛擡頭,看見老者佝偻的背影在車燈下投出顫抖的影子,琉璃虎目反射着紅光。
“白虎神托夢說,外來者會帶來災禍”
“那都是胡說!就一句話,中不中!?”
最終,在書記拍桌子的聲響中,老族長妥協了。
十分勉強的同意文工團的姑娘們進入了寨子,并在寨口附近住下。
饒媛等人被安排進寨口上投下斑駁光影。
“不愧是小霍你,這任務完成得太漂亮了!上邊有意又要給你提一下,簡直太有出息了!”指導員的鋼筆在考核表上劃出流暢的弧線,“但提幹前得注意——”
他突然擡頭,話中有話。
“得注意注意你的日常生活作風啊!招蜂惹蝶的人,上邊基本不會用的。”
霍承矅的手在褲縫處微微收緊:“是指文工團的饒媛同志?”
指導員的鋼筆尖頓在紙上,洇開一小團墨迹。
窗外傳來新兵夜訓的口号聲,霍承矅想起饒媛繳獲亡命徒瘦猴時冷靜的模樣,在火光映襯下是那麼的耀眼。
“我和饒媛同志隻是革命友誼。”他的聲音平穩,卻在提到“友誼”時莫名發澀。
指導員盯着他看了兩秒,突然笑了:“我相信你。但姚玲玲同志最近總來打聽你的動向”
之後的三天,文工團融入白虎寨的進度并不喜人。
饒媛更是每天徒步跋涉三個小時,去往縣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