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在縣志辦公室一待就是一整天,一直到天黑才又拖着渾身的疲憊回來。
不過好在,卻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。
縣志有些泛黃的紙頁間,白虎寨的零星記載宛如孤島,卻也被饒媛一一捕捉記錄。
【朱朝萬曆年間,設守墓人三戶,世居白龍江畔。】
【舊朝宏志三年,匪患猖獗,族長自戕于墓前】
她的指尖停在民國二十七年的記錄上:考古隊入寨,誤觸機關,死傷慘重,寨民遂閉山自保。
“原來他們不是迷信,是被傷怕了。”
洪欣翻着老族長口述的筆錄,上面用歪扭的毛筆字寫着:每到陰雨天,墓裡就傳來鐵鍊響,那是守墓人祖先在警醒後人,莫要再輕易相信外來人
饒媛望着窗外的遠處在夜空下漆黑的山體,想起老族長布滿裂痕的手掌——那雙手曾撫摸過權杖上的白虎紋,也撫摸過被炸廢墟的古墓墓門。
那是他們祖祖輩輩,用鮮血守護的寶物,容不得外人有一點侵損
第四天清晨,饒媛帶着小周敲響老族長的門。
老者正在擦拭權杖,琉璃虎目在晨光中泛着溫潤的光。
“這是我祖父的父親留下的。”他指着權杖上的凹痕,“當年為了阻止軍閥盜墓,他用這根權杖敲碎了三個士兵的頭骨。”
小周下意識後退半步,饒媛卻輕輕摸了摸凹痕:“我們文工團想排一出戲,講講守墓人的故事。”
老者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:“你們知道守墓人的苦?”
霍承矅在家屬院門口見到姚玲玲時,夕陽正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她穿着嶄新的布拉吉,手裡拎着鐵皮餅幹盒,指甲上塗着鮮豔的紅寇丹——這在軍營裡是不合規的。
“霍營長,”她的聲音柔的快要滴出水來,“聽說你要提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