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,”他咬着後槽牙,聲音從齒縫間擠出,“哥給你讨回公道!那個饒媛,還有霍承矅,我不會讓他們好過!”
他的眼神變得兇狠,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,随時準備撲上去撕碎敵人。
三天後的戰術訓練場上,烈日像火爐般炙烤着沙地,空氣裡浮動着扭曲的熱浪,遠處的景物在熱浪中變得模糊不清。
姚海戴着壓低的軍帽,帽檐陰影下,雙眼閃着陰鸷的光,眼神中充滿了算計。
他故意繞開正在訓練的連隊,裝作不經意地湊到正在指導新兵的霍承矅身邊,腳步刻意放輕。
作訓服上的汗漬在後背暈染出深色的雲團,汗水順着他的脊梁往下淌,浸濕了腰帶。
“霍營長,聽說這次國慶閱兵選拔,咱們團要出不少風頭?”
姚海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刻意的讨好,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,目光卻緊緊盯着霍承矅的臉,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。
霍承矅正彎腰糾正新兵持槍姿勢,聞言直起身,手背擦了把額頭的汗珠,汗珠滴落在滾燙的沙地上,瞬間蒸發。
陽光照在他古銅色的臉上,軍裝上的肩章泛着冷硬的金屬光澤,在陽光下格外耀眼。
“上面重視,每個連隊都在加緊訓練。”他的目光始終盯着訓練場,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,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姚海的不懷好意。
“聽說名額早就内定好了?”
姚海扯了扯嘴角,笑容裡滿是嘲諷,眼神中充滿了不屑。
他故意拖長尾音,餘光瞥見幾個新兵停下動作,豎起耳朵偷聽。
“像我們這種沒關系的,再怎麼拼命也是白費功夫?”他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酸意,仿佛要将這些年的委屈都發洩出來。
霍承矅終于轉過頭,目光如鷹隼般銳利,直直刺進姚海眼底。
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,聲音驟然變冷,帶着上位者的威嚴:“姚班長從哪兒聽來的謠言?所有士兵都是通過考核選拔,公平競争。”
他的語氣不容置疑,仿佛在向姚海宣告着規則的不可動搖。
“公平?”
姚海突然提高音量,一步跨上前,身上混合着硝煙與汗臭的氣息撲面而來。
他指着遠處正在訓練的方陣,喉結劇烈滾動,臉上的表情因憤怒而扭曲,“霍營長這話,不覺得太虛僞了嗎?誰不知道您是團裡的金字招牌,不用比就能占着名額,何必還要假惺惺搞什麼選拔?”
他的怒吼驚飛了樹梢的麻雀,鳥兒撲棱棱地飛向天空。
周圍新兵們面面相觑,訓練場上的氣氛瞬間凝固,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大氣都不敢出。
霍承矅的眼神瞬間結了冰,下颌線繃得筆直,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。
他深吸一口氣,努力克制着怒火,聲音低沉而有力:“如果姚班長對選拔流程有疑問,可以向上級反映。但在這之前,希望你做好本職工作。”
說完,他轉身大步走向訓練場,軍靴重重踩在沙地上,揚起的塵土模糊了姚海扭曲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