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4章(第1頁)

話音未落,阿蠻一個箭步上前,鐵塔般的身軀擋在女兵身前,迷彩服下的肌肉塊塊墳起:“嘴巴放幹淨點。”

饒天明被突然逼近的壓迫感吓得後退半步,卻仍嘴硬:“哪來的野男人?管起老子的家事了?”

他突然伸手去搶饒媛的包袱,“我倒要看看,這騷蹄子帶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!”

“砰!”阿蠻的拳頭重重小皮卡的引擎蓋上,發出沉重的聲響。

饒天明的手僵在半空,看着阿蠻小臂暴起的青筋,咽了咽口水。

“再動一下,”阿蠻的聲音像冰川碎裂,“我讓你躺回去。”

皮卡發動,引擎發出轟鳴,車輪卷起一陣塵土。

饒媛趁機将背包護在身後,瞥見阿蠻迷彩褲膝蓋處的補丁——那是邊疆風雪留下的印記。

這個曾經跟在她身後的深山恣意的少年,此刻已然成長的十分高大,寬大的肩膀像座山,将所有惡意都擋在外面。

“走了。”阿蠻簡短地吐出兩個字,伸手接過饒媛的背包,帆布帶在他手中顯得格外纖細。

饒天明縮着脖子跟在後面,時不時偷瞄阿蠻腰間的匕首,卻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響。

火車站的候車室裡彌漫着泡面味和汗臭。

阿蠻将饒媛和霍玲玥護在角落,自己背對着人群坐下,像頭警惕的棕熊。

饒天明賊眉鼠眼地打量着四周,突然指着阿蠻對售票員大喊:“看啊!逃兵搶女人啦!”

還沒引起他人的注意,阿蠻猛地轉身,胸前的戍邊标兵獎章在燈光下閃着冷光。

“你再說一遍?”

他解開迷彩服最上面兩顆扣子,露出鎖骨處猙獰的傷疤——那是剛到戍邊營地,就遇到雪豹襲擊,與雪豹搏鬥時留下的。

饒天明的聲音瞬間卡在喉嚨裡,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,直到阿蠻重新轉回去,才發現自己褲裆濕了一片。

火車啟動時,饒媛望着窗外後退的站台,突然感到眼眶發熱。

阿蠻從行李架上取下軍用水壺,裡面是溫熱的紅糖水:“霍丫頭說你這幾天沒好好吃飯。”

他頓了頓,從口袋裡掏出個油紙包,裡面是曬幹的沙棗,“邊疆特産,甜。”

旁邊幾個女兵早已經聊得火熱,時不時指着阿蠻比劃,偶爾瞥見一旁的饒天明時,眼底便瞬間轉為厭惡。

饒媛捏着沙棗,感受着粗糙的表皮下的堅硬内核,就如同此刻的阿蠻一般。

夜深了,饒天明蜷縮在硬座下裝睡,卻忍不住偷瞄阿蠻。

隻見這個鐵塔般的男人正借着車窗反光,小心翼翼地擦拭匕首。

月光落在刀刃上,映出他眼底的溫柔——那是戍邊軍人對戰友獨有的守護。

而此刻的團部辦公室裡,指導員正看着阿蠻的檔案出神。

短短三個月,新兵營裡邊笨拙的新兵,卻已經是戍邊标兵,功績簿上用紅字标注着三次一等功、徒手搏鬥冠軍

他拿起紅筆,在饒媛的情況報告上寫下:“有阿蠻同志護送,萬無一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