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啧二十萬兩打了水漂,你告訴我那人是誰,我也學學,怎麼騙這二十萬兩。”
“你”
章元才怒火攻心,一怒之下扔掉了手中的燒火棍,臉色鐵青,嘴唇顫抖。
那人,就連大理寺和吏部都忌憚三分,哪裡是他們這些普通人敢輕易提及的。
許廣的聲音嚴厲,“不願幹就換人,别在這裡礙手礙腳,再亂來一次,今晚的飯食就别想了。”
章元才咬緊牙關,強忍着屈辱與不甘,眼眶中閃爍着倔強的淚光,那雙布滿厚繭的手緩緩彎下,拾起了那根燒火棍。
秦婉的目光從章元才身上移開,轉向了宋遠铎,她的聲音柔和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,“你呢,也是因為孫家的事情被無辜卷入的嗎?”
宋遠铎輕輕搖了搖頭,沒有言語,他的沉默讓人難以窺探其内心的真實想法。
章元才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,仿佛在講述一樁極其荒謬的事情,“他這個蠢貨,和張德福一起貪污受賄。折子還沒遞到皇上的案頭,那些人就已經動手了。”
“你知道為什麼嗎?”章元才的話語中帶着一絲挑釁,
“就因為他夫人的那一袋小米裡,竟然藏着五十兩黃金。”
章元才的話語激起一圈圈漣漪。
“按照大魏律法,貪污五十兩金,就足以讓人流放到邊疆之地。”
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。
“真是自讨苦吃。”
章元才的語氣中帶着幾分嘲弄。
宋遠铎沒有争辯,隻是平靜地陳述事實,“那小米是我夫人買的,如果算上金子的錢,我的受賄金額并不足五十兩金。”
章元才的諷刺如同利箭一般射出,“大理寺會聽你的狡辯?那你為何還會被流放?”
宋遠铎坦然回答,“因為他們在我家中搜出了我為小女兒打造的金鎖,那也被算進了受賄的金額裡。”
秦婉聞言,輕輕歎了口氣,“早知如此,當初就不該貪戀京城的繁華,申請外調或許就能避開這場災禍。”
宋遠铎直言不諱,“外調的官員哪個不是要向京裡的大人物進貢,變相搜刮百姓的血汗,這樣的事情,我宋遠铎做不出來。”
秦婉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谑,“這麼說來,流放反而顯得清閑自在了。”
宋遠铎一時語塞,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。
孫秉和孫鴻站在一旁,抿着嘴唇,大氣也不敢出一聲,生怕自己不小心卷入這場風暴之中。
然而,秦婉突然話鋒一轉,提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,“你們兄弟倆,有沒有遇到過地方官送禮的情況?他們都是怎麼說的?”
衆人聞言,都不由自主地豎起了耳朵,這種宮廷秘密平時可是難得一聽的。
孫秉略顯尴尬地解釋,“娘,那些地方官送禮,無非是想巴結宮中的大太監,希望他們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;或者是想通過吏部,畢竟官員的升遷考核都掌握在他們手中,但也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送得進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