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鳴深吸一口氣,試圖平息衆怒,再次開口解釋:"列位有所誤會,我并非有意偏袒李家。實在是因為秦老太太身份尊貴,我不願見其聲譽受損,才請求她暫且退讓一步。"
"既然老太太不願意,那此事就此作罷。"
秦婉微微一笑,話語中卻藏着針:"非是我意不願,實在是心中恐懼難消。衆目睽睽之下,李家人來勢洶洶,一開口便是說我碰瓷,若我此刻松開這位上官氏,他們轉頭便會咬定是我家馬車故意倒退撞擊,我又該如何是好?"
"看來宋大人對此事也頗為頭疼,不如請在場哪位好心人,代替我前往大理寺陳情,講明真相吧。"
甯遠侯被這難以解決的局面吓得冷汗涔涔,連忙擺手阻止:"不不不,此事無需驚動更多的人。老太太有何要求,請盡管說來,李某能辦到的,絕不推辭。"
李熏在旁聽得真切,無論是内心的忐忑還是受到憤怒人群的震懾,身體不由得往後縮,緊貼着甯遠侯,神色複雜。
秦婉冷笑道:"你家馬車沖撞我的馬車,導緻我用五萬兩銀子從珍寶閣新購的珠寶悉數遺失,更甚的是,我那無辜的長孫女也因此受傷,至今躺在車廂内未能起身。"
"但凡心存一點良知,就該立即為我孫女請醫治療,并幫助找回遺失之物。這些原本就是最基本的責任,如今倒問我有何要求?"
"五萬兩的珠寶,數目可不小啊!"甯遠侯驚歎之餘,更多的是困惑。
秦婉冷笑着反問道:"這筆交易今日剛完成,不信二位可以親自去珍寶閣驗證。"
恰在這時,宋鳴派出去調查的手下匆匆返回,面容嚴肅地點了點頭确認:"屬下已經詢問過珍寶閣的掌櫃,秦老太太确實于今日在那裡購買了價值五萬兩的珠寶,并且是由掌櫃親自送上馬車。再加上秦老太太一路未曾停車,多人都見證了馬車從未停留的事實。"
甯遠侯心頭震撼,這件事看起來毫無漏洞,讓他找不到半點反駁的餘地。
"這"甯遠侯的目光投向宋鳴,滿是求助與困惑。
宋鳴的視線随之轉向上官氏,此時的上官氏已經接近精神崩潰的邊緣,涕淚交加,哭喊求援:"老爺,國公爺,救救我呀!我真的無辜啊!"
“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難道你忘了我明确命令你要閉門反省了嗎?”李熏的聲音中夾雜着憤怒與不可置信,直指眼前驚慌失措的上官氏。
甯遠侯仿佛抓住了事件的關鍵,語氣嚴厲,“上官氏,究竟是何人指使你,膽敢如此殘害我們李府的安甯與名譽?”
“若你今日不能給出令人信服的解釋,那麼就别怪我請求宋大人立即将你拘捕,深入調查,直到水落石出。”
上官氏聞此,淚如泉湧,悲痛欲絕地哭喊:“國公爺,明察秋毫!賤妾真的是無辜受累,實則是被老太太遣派的沈媽媽帶出府邸,解除禁足。”
“這馬車也是老太太平日所用,隻因她臨時有變先行離開,賤妾這才無辜卷入,實在是冤枉啊!”上官氏的話語裡充滿了絕望。
“什麼?”甯遠侯臉上頓時風雲變幻,神色複雜難辨。
若是皇太後在背後暗中操作,那麼一切的不合理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