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這裡,無論是他這個小小的官員,還是權傾朝野的甯遠侯,都無法與秦婉的鋒芒相抗衡。
再次睜開眼,宋鳴的聲音變得沉穩而決絕,“國公爺,按照大魏律法,仆人犯罪,主人同罰。您必須立即賠付秦老太太五萬兩銀票,并且請名醫為孫大姑娘治療傷勢。”
甯遠侯聞此言,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
“宋鳴你”
宋鳴面色嚴肅,不容置疑地說道:“法律面前,人人平等。即使此案上達大理寺,判決也不會有所不同。”
甯遠侯緊握雙拳,滿腔的憤怒與無奈無處發洩,轉而對着李熏怒吼:“看看你們三房惹的好事,拿錢出來賠!”
李熏眉頭緊鎖,心中充滿不甘,“可是,上官氏說這是母親”
甯遠侯不待他說完,便怒聲打斷,“三房若解決不了此事,就給我滾出甯遠侯府!”
李熏心中一寒,仿佛跌入了冰窖之中。
上官氏深知隻有李熏能拯救自己于水火,連忙哭訴:“老爺,我真的無罪啊!看在我們兩個孩子的份上,求老爺救救我吧。”
李熏目光複雜,内心的憤怒無處宣洩,看着上官氏凄慘的樣子,她的臉龐因腫脹而不堪,于是他從懷中掏出令牌,對身邊的小厮下令:“快去取那五萬兩銀票來,一刻也不要耽誤!”
不久,銀票準備妥當。
李熏将銀票遞給秦婉,聲音中帶着一絲期待,“老太太,賤妾是否可以恢複自由了?”
秦婉接過銀票,迅速核對無誤後收入袖中,緩緩起身,神情淡然,“急什麼?事情還沒結束呢。”
“溫殷殇,暫時留下上官氏。”
李熏焦急地反問:“您這是出爾反爾?”
秦婉冷聲道:“你沒聽清楚嗎?我隻說了賠償,并沒有答應賠償之後就釋放人犯。”
“況且,上官氏的弟弟曾企圖傷害我的性命,被侍衛擊斃。而昨日,她又威脅侍衛許廣成為内奸,潛伏在我身邊。”
“這一切,李三老爺真的一無所知嗎?”
“你”李熏語塞,面紅耳赤,胸中怒火燃燒。
宋鳴見狀,忙出面調停,“老太太,關于孟雙慶之事,下官已經有所了解,實為一場誤會。人已不在,不如就到此為止吧。”
“至于上官氏,她不過是乘車之人,并非那駕車的馭手,一切風波皆非由她主動掀起。既然您,我尊敬的秦老太太,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,何不以您的廣闊胸懷寬恕了她這次無心之過呢?”
秦婉聞言,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嗤笑,聲音中帶着幾分冷意:“宋鳴,莫非僅因見我一時之間低眉順目,便自以為可以高高在上,對我秦家指手畫腳了?”
“實話相告,孟家此次的風波,無論深淺,都不容他人置喙。究或不究,全憑我,作為這直接受害者,親自裁決。”字字擲地有聲,秦婉的眼中堅決。
言畢,她袍袖一揮,轉身邁向車廂。
車廂之内,一名受邀而來的名醫已恭候多時,正神情專注地為昏迷中的孫玥把脈,指間輕輕跳動,仿佛在與脈搏交談。
片刻之後,醫師微微皺眉,沉吟道:“姑娘的身體看似并無大礙,隻是因為驚吓過度,導緻精神受到了不小的沖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