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出去跪着,沒有我的命令,不準起身。”皇後語氣嚴厲,不容反駁。
容坤頓時面色慘白,隻好遵命退下,跪在門外。
皇後站起身,目光掠過曾禦醫為她配置的安神香,眼中閃爍着陰冷的算計,似乎在籌謀着什麼。
不久,牛大夫匆匆趕來,一如往常般為皇後檢查身體,卻不料忽然感到一陣昏昏欲睡,這才驚覺室内香氣異常。
剛欲站起身詢問,雙腳卻忽感無力,整個人徑直向前倒去
皇後靜立原地,目光幽深,似是預料到了這一刻的到來。
牛大夫心中一凜,意識到情況不妙,自己的命運恐怕就此逆轉。
從鳳儀宮踉跄而出,牛大夫的每一步都顯得搖搖晃晃,恍惚之間,腳下一滑,跌倒在地,幸好容坤及時出現,将他攙扶起來。
“牛大夫,您沒事吧?”容坤滿臉關切地問道。
牛大夫艱難站穩,欲言又止,神色間滿是焦躁與不安,随後匆匆離去,留下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。
容坤望着牛大夫遠去的身影,心中愈發不安,迅速向太子的東宮奔去,預感事态已非同小可。
不多時,容坤面見太子,太子正用手揉着微痛的額角,不悅地質問:“母後那裡又出什麼亂子了?”
容坤連忙禀報:“皇後娘娘方才召見了牛大夫,但這不合常理,因為鳳儀宮的日常看診曆來是由曾大夫和張院長負責。而且,牛大夫離開時神色慌張,甚至不慎摔倒。”
太子聞言,停下手中動作,目光銳利地盯着容坤,冰冷地問道:“你的意思是?”
容坤緊張得語無倫次,不知如何是好,最後索性低下頭,不敢再言語。
在一陣沉重的沉默之後,容坤咽了口口水,聲音微顫,似乎強忍着内心的慌亂,說道:“李府那邊剛剛有人飛鴿傳書,言語間滿是焦慮,說老太太病情突然惡化,情況危急。而皇後娘娘在得知這一消息後,怒不可遏,言辭激烈,說此次孫家若再無表示,她她絕對不會再輕饒。”
話語末了,容坤的語氣中已帶上了明顯的顫抖。
太子聽聞此言,怒容滿面,眼中似有雷電交加:“放肆!母後隻是憂心忡忡下的一時氣話,怎可如此當真?”
容坤見狀,立刻識趣地低下頭,身體微微彎曲,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殿外,心中暗自慶幸未遭受更多責罰。
這時,慕遠輕手輕腳地捧着一盞清新的茶水進來,看見太子的神情,趕忙柔聲慰藉:“殿下息怒,想來是今日公主進宮,對下人們稍作訓誡,這才使得他們個個如履薄冰,小心翼翼。”
太子聞言,冷哼一聲,顯然對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行為不以為然:“平日裡主意多多,一旦風向不對,就畏首畏尾,實在可笑。”
慕遠心領神會,眼神中閃過一抹精明,緩緩提議道:“至于申院長那裡,不如由微臣走一趟如何?探探虛實。”
太子沉吟片刻,最終靠坐在椅背上,手不自覺地揉搓着額角,略顯疲憊地吩咐:“那你去看看也好。”
“若真如母後所言,有任何風吹草動,你需提前告知申院長,切莫輕舉妄動,以免節外生枝。”
在這緊要關頭,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波瀾,靜默成了最危險的舉動,更不必提肆意妄為的折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