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,申院長轉向太子,語調中帶着幾分無奈:“慕遠說,是太子殿下授意他行動的。皇後要求的事,太子殿下已經知情。”
“然而,太子殿下不想惹是生非,也不想讓孫家過于安逸。所以微臣的藥方還是照舊,至于皇後那邊,隻需我稍作威脅,對孫家有所警示便好。”
“他還提到,孫家若想報複,能進宮的隻有秦老太太一人。一個被誤認為癡呆的老人,即便說了些閑言碎語,引發些微小風波,又有誰能真正當回事呢?”
“隻要皇上對孫家不再青睐,我便在皇後面前立下了大功,太子殿下也會庇護于我。”
“皇上,這就是慕遠的原話。”
皇帝轉頭望向太子,隻見他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。
太子一邊胡亂擦拭着汗水,一邊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,聲音顫抖着辯解:“父皇,慕遠平時行事輕浮,言辭多有不妥。但他實際上并未真正想要傷害秦老太太,請父皇網開一面,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吧。”
一旁的蜀王深吸一口氣,眼中難掩的失望。
這本是他為太子争取到的一線生機,卻不料竟被輕易浪費。
皇帝的目光冷如寒冰,聽罷,冷冷說道:“尋常人家争執,旁觀者尚且能辨是非曲直。”
“而你身為儲君,隻因慕遠未能得逞,便替其求情。在你看來,對他人懷有的惡念竟是如此輕易便能原諒?”皇帝的話語鋒利,直擊要害。
“連基本的公允之心都不具備,你還配做這個太子嗎?”他的聲音裡滿是質疑與失望。
太子緊緊抱住皇帝的腿,聲淚俱下:“父皇,慕遠的确有錯,兒臣替他求情更是不妥。但畢竟他曾陪伴兒臣多年,共同學習成長,兒臣實難狠心看他遭受如此悲慘的命運。”
皇帝憤怒地甩開太子的手,聲音裡帶着威嚴:“你對他人心慈手軟,那他人珍視之人又該如何?難道他們就能狠得下心?”
“若是人人皆以情感淩駕于法紀之上,法律與公正又何在?”
“若非看在骨肉之情,朕此刻便要對你施以懲戒。”
太子吓得癱坐在地,臉上滿是慌亂與無助。
蜀王此時上前,話語中透露着沉重的警告:“太子,慕遠以下犯上,意圖破壞秦老太太與皇上之間的關系,其人心術不正,手段卑劣,絕不能再留。”
“太子若真對此事一無所知,也應深究慕遠此舉的動機。他這樣做,分明是要陷你于不仁不義之地,他是東宮中的毒瘤。”
“你替他求情,與包庇他有何區别?秦老太太所承受的傷害又算什麼?”
太子的眼神猛然間變得錯愕無比,焦急地質問:“秦老太太受傷了?”
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激起層層駭浪。
“申院長,不是讓你别輕舉妄動嗎?你怎麼還敢動手!”皇帝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嚴厲,冷冷地從唇間溢出。
他的眼神由憤怒轉為一片冰冷。
一旁的申院長顯得有些局促不安,汗珠順着額角滑落,他尴尬地辯解道:“微臣哪裡敢啊,實在是情勢所迫,不得不為啊。”
太子的眼神閃爍不定,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中微妙的變化,連忙爬向皇帝身邊,急切地辯白道:“父皇,申院長沒動手,肯定是哪裡搞錯了,誤會一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