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婉輕輕掀起車窗簾,指向那些荒無人煙、卻廣闊平整的土地。
“您看,官府每一次的規劃,背後都有着精心策劃的陰謀。”
“别說建立兩所書院,哪怕是要建五所,這片土地也綽綽有餘。”
皇上的眼神掠過那些廣闊無垠的荒地,與周圍繁華的集市形成了鮮明對比,顯得格外地寂寥,而這份寂寥之下,更凸顯了這片地域的廣闊無邊。
如此之多的閑置土地,他們不加以利用,反而去迫害清溪村的無辜百姓。
皇上的雙拳緊握,眼眸深邃如淵,語氣堅定:“此案,朕定要查個水落石出,還天下一個公道!”
那一夜,狂風驟起,仿佛要将無數人的希望之光吹散。
待到晨曦初現,朝廷的官員們皆是行色匆匆,心急火燎地趕往朝堂,心中無不挂念着興旺街那樁案子的最新進展。
溫殷殇自大理寺協助調查歸來,直到辰時方踏入王府的大門,面色疲憊,卻掩不住眼中的堅定。
“昨晚那場縱火案,謝昆已經承認是受到秦溟的指使,去威脅村民,但他堅稱自己并未親自縱火。”
“不過,我和萬将軍已經查實,他們随身攜帶了足足二十桶火油,用意不言而喻。清溪村被焚燒已經成為無法改變的事實,陸大人已将供詞呈交入宮,今天應該就能知道最終的結果。”
“至于順天府的案件,目前尚無确切消息。”
院中,秦婉正以一種超然物外的姿态打着太極拳,聞言,她緩緩停下動作,對溫殷殇說:“你先去梳洗一番,宮裡的消息應該很快就到了。”
溫殷殇滿身疲憊,衣衫上斑駁的血迹與塵埃見證了他這一夜的奔波,他點了點頭,便轉身退下,準備整理一下自己。
不久,許廣急匆匆趕來,彙報道:“宋大人那邊的審訊即将結束,謝昆确實是秦溟找來的幫兇,而劉澤則始終堅持自己對此事一無所知,一切均為秦溟擅自做主。”
“秦溟在壓力之下,反咬一口,說是受到了劉澤的脅迫。宋大人提過,秦溟調動的乃是京衛營兵馬,按律,謝昆難逃抄家滅族之刑。但因涉及秦溟,且京衛營歸萬峰将軍管轄,最終判決可能會是斬立決。”
秦婉聞言,沉吟片刻:“謝昆作為從犯,若是遭受抄家之刑,秦溟自然也難辭其咎。”
“但秦溟畢竟是太子的姑丈,而秦垣仍身處朝堂,結局最多也就是一個死字了結。”
“你再去打聽一下,皇上今早有沒有發布什麼重要的聖旨。”
許廣接到命令,二話不說,立刻轉身出門,腳步匆匆,融入了早晨忙碌的人潮之中。
這刻,随着清晨第一縷陽光溫柔地灑落庭院,溫殷殇沉穩地歸來。
秦婉早早就吩咐下人精心準備了早餐,熱氣騰騰的桌上擺滿了各式精緻餐點。
她親自走到門口,溫聲呼喚:“溫殷殇,昨晚真是辛苦你了,快來用些早點。”
溫殷殇聞聲,腳步加快,踏入廳堂,隻見滿桌豐盛,心下不由感動。他連忙施禮,謙遜地道:“屬下還不覺得餓,老夫人不必如此費心。”
秦婉端起一碗香氣撲鼻的小米粥,輕輕吹了吹,小抿一口。
“吃吧,今後能像這樣平靜共進早餐的時光,恐怕會越來越少了。”
溫殷殇内心雖疑慮重重,卻還是恭敬地接過了仆人遞過的碗筷,默默享受着這份難得的安甯。
連着喝了兩碗細膩溫潤的小米粥,外加一塊金黃酥脆的燒餅,每一口都是家的味道。
用罷,他輕聲說道:“老夫人,我吃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