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驸馬神色不耐,擺了擺手:“事情尚不明朗,此舉隻會徒增煩惱。”
雖嘴上如此說,但這一夜,燕驸馬心頭如被貓爪撓過,總覺得事件背後隐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直至次日清晨,燕驸馬于街市上偶然與秦垣擦肩而過,内心的疑惑再也抑制不住。
大清早的,本該上朝的秦垣,為何會出現在這茶館之中?
秦垣亦察覺到了燕驸馬的目光,對方臉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他眉頭微蹙,正思索着找個契機探聽詳情,不料毛六匆忙趕來,一臉慌張:“大人,出大事了。”
“今早朝會之上,都察院彈劾了罪奴所的岑松,還将刑部的官員們一一責備,引得衆人不滿。”
“刑部的官員們不甘示弱,直接提審了岑松,沒想到他一口咬定是府上的傅先生在背後主使。”
秦垣聞言,立即斥責:“荒謬!岑松根本不認識傅遷。”
毛六急得團團轉:“問題就在于此,刑部欲提審傅遷,卻發現他已不知所蹤。”
“不見了?”秦垣驚愕,傅遷的離世,自己竟全然不知?
“何時發生的事?”他追問。
“昨晚。”燕驸馬緩步走上樓梯,目光深沉地鎖定了秦垣,“昨晚之事,你為何一無所知?”
秦垣怒氣沖天:“絕無可能,昨晚為何不告知于我?傅遷是我的人!”
燕驸馬冷笑道:“因為主辦此案的,正是宋鳴。”
秦垣面色驟變:“即便是他,也不能如此行事,傅遷歸屬我府,怎能不通知我?”
燕驸馬試圖平息其怒氣,解釋道:“人是在夜間遇害,宋鳴急于追兇,情急之下或許考慮不周。”
“況且,案發地點并不在徐府,一時無法确認死者身份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秦垣暴跳如雷,幾近失控:“一派胡言!宋鳴曾見過傅遷,絕不可能不認識他!”
燕驸馬續道:“恐怕是兇手預謀已久,故意割下了傅遷的首級帶走,以此嫁禍于人。”
“兇手的目的是什麼?這顯然是蓄意陷害!”
“他們的目标,可能是想把髒水引向我燕府!”
秦垣氣得面紅耳赤,眼下烏青,一副即将爆發的模樣。
燕驸馬見此情景,心中暗驚,結合昨晚宋鳴的種種言語,不禁質疑:“秦大人今日為何缺席早朝?”
“若是去了,這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嗎?”
“還有,這清風茶館地勢較高,視野開闊,你站在此處,視線所及,似乎正是孫府的方向。”
“你可明白,如今太子孤立無援,經不起絲毫風波,而你非但未能伸出援手,反而心中存疑,處處受限于人,這還是昔日那個志向高遠的秦垣嗎?”
秦垣眼神如刀,狠狠瞪了燕驸馬一眼,随後匆忙轉身,快步下樓,身形一個踉跄,幾乎失足摔倒。
幸得毛六及時攙扶,才避免了一場尴尬。
即便如此,那踉跄的身影仍透出幾分狼狽與蒼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