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人,您也認識正是宋鳴,宋大人。”
“什麼?”皇上瞪大了眼睛,滿是震驚。
跪在地上的方涼頭埋得更低了,大氣也不敢出一口。
時全繼續說道:“而且,據說早年間宋大人生活十分困苦,李老太太常常派人教訓他,吃不飽飯,書也沒得念。”
“後來李飛得知此事,以為宋大人是李老國公在外的私生子,這才偶爾施以援手。”
“但李老太太堅決不認賬,對宋大人更是尤為厭惡。即便宋大人後來被接進府裡念書,挨打也幾乎是家常便飯。所以即便李老太太矢口否認,李府上下也普遍默認宋大人是李老國公的私生子。”
“所有這些,都源自李老太太那不同尋常的怨恨。”
“特别是宋大人對李家二房的三小姐情有獨鐘,而李老太太卻強烈反對。這樣一來,更加深了人們對宋大人确為李家私生子的猜想。”
皇上怒道:“李老國公是什麼樣的人物,曆來行事磊落,若對正妻不滿,甯死也不會背叛。怎會因為懼内,而将宋鳴養在府外?”
“你說李老太太對宋鳴的恨超出常理?”
時全連忙點頭贊同:“不錯,奴才早前也察覺到,李家一面拉攏宋鳴,一面卻又待他如狗,實屬自相矛盾。”
皇上沉思片刻:“如果宋鳴真是孫家的血脈,而李老太太對孫家恨之入骨,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。”
“李老太太的恨意導緻了李家人的誤解,但她又不能明說,隻好一面讓家人誤以為真,一面加深對宋鳴的反感。”
“因此,其他李家人試圖拉攏宋鳴,唯獨李老太太,視宋鳴如家犬,不斷地羞辱與打壓,讓人認為宋鳴難以成就大事,他的出身将永遠是無法抹去的污點。隻要李老太太一日不承認,宋鳴便一日沒有出頭之日。”
時全眼睛一亮,連連稱是:“奴才一直不解李家的态度為何反複無常。如今聽了陛下一席話,奴才豁然開朗。”
“宋大人絕非李家親生子。”
“那他”
皇上打斷了他的話:“你即刻去請宋鳴過來。”
時全正欲邁步,皇上卻猛然想起皇後信中提到,公主府宴席上的警告出自宋鳴之口。
宋鳴也要參加宴席。
宋鳴,孫府,警告?
宴會上,唯一與這兩者都有關聯的人,便是嘉甯縣主,孫玥。
“慢着!”
皇上喊住了時全,面色凝重如水。
他吩咐道:“不是宋鳴,你即刻請燕驸馬前來。”
“勿要耽誤!即刻執行!”
時全的眼神微妙地閃爍了一下,心中暗自揣測,難道李老夫人對宋鳴與孫玥不利?
天哪,如此陰毒的計謀,萬死都難以形容其歹毒之處。
他急忙俯身應答,心底對那位李老滑頭的厭惡已達到了極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