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她,也看着圍着她的家人。
我沒有辯解,沒有哭喊。
我隻是睜大了眼睛,那雙被醫生診斷為“脆弱”的眼睛裡,充滿了極緻的恐懼和難以置信。
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。
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我隻說了這三個字,然後兩眼一翻,直挺挺地向後倒去。
我的後腦勺,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台階上。
“砰”的一聲悶響。
比沈星晚滾下去的聲音,還要讓人心驚肉跳。
在失去意識前,我看到沈星晚那得意的笑容,瞬間凝固在了臉上。
她大概沒算到,她用苦肉計,我能用“自殺計”。
你敢演,我敢死。
看誰玩得過誰。
7
我醒來的時候,人已經在醫院了。
滿眼的白色,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。
爸爸媽媽和沈亦舟圍在我的床邊,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憔悴和後怕。
見我睜眼,媽媽第一個哭了出來:“月初,你終于醒了!你吓死媽媽了!”
我腦後傳來一陣劇痛,我輕輕“嘶”了一聲。
沈亦舟立刻緊張地問:“怎麼了?是不是頭還疼?醫生!醫生!”
醫生很快趕來,給我做了檢查。
“病人後腦有輕微腦震蕩,加上之前就叮囑過的,她情緒極度不穩定,這次受到巨大刺激,才會導緻休克。”
醫生看着我爸媽,語氣嚴肅:“沈先生,沈太太,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。她的精神狀态已經非常脆弱,就像一根繃緊的弦,再有任何風吹草動,都可能會斷。”
“你們做家人的,必須給她創造一個絕對安全、絕對放松的環境。不能再讓她受一丁點委屈和刺激了。”
醫生的話,像一道聖旨,徹底定了沈星晚的罪。
我爸的臉色鐵青,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,同樣纏着繃帶的沈星晚,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失望。
沈星晚的傷隻是皮外傷,早就處理好了。
而我,是“精神即将崩潰”加“腦震蕩”。
誰輕誰重,一目了然。
我躺在病床上,虛弱地轉過頭,看向沈星晚,眼淚無聲地滑落。
“姐姐,你為什麼要這麼說?我沒有推你,我真的沒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