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姨氣道:“幹嘛?剛回來就又拉着他走?”
諾姐道:“你别管了!今晚也不回來了!”
随即我便聽見關門的同時夾雜着小姨的叫罵:“我看你倆是不想要這個家了”
我昨天一夜都沒怎麼睡,一路昏昏沉沉,一直緊抱着諾姐的腰,趴在她背上昏昏欲睡。
諾姐嗔道:“昨天也不知去哪兒野了,回來到我這兒找溫暖來了?”
我不知諾姐要帶我去哪兒,隻覺得車子跑出很遠、很遠
再停下時,已是兩小時以後,看起來應該是江城周邊的某個小縣城。
“這是哪兒啊?”
“工縣!”
工縣在我們那兒極其有名,是一個專門出泥瓦匠的地方,而且特别團結。
離得還有挺遠,我就見七八個年輕人正在蓋房。我現在也不算外行了,一看就知各個是行家裡手。
可奇怪的是,有一個坐着輪椅,戴着舊軍帽和線手套的老頭正在一邊指揮,輪椅上還綁着個大哥大。
“栓子!你那沙子比例還差點兒,這樣影響水泥粘性!”
“更新,你那兒改半磚不就得了?又省料又美觀?”
叫栓子的明顯被唠叨煩了,“許爺爺,你就少說兩句吧,時代變了!現在我才是工縣的一把,大家都聽我的!”
更新也道:“是啊!您那套早過時了,現在講求的是效率,您都多少年沒帶過徒弟了?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!”
旁邊的年輕人也都跟着笑。
栓子忙咳了兩聲,“也别這麼說嘛!人家畢竟是老祖輩兒的,咱們都得供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