栓子這時卻道:“不!我剛才掉了一塊兒泥,差距沒有那麼大!”栓子為人直爽,輸也得輸個光明磊落。
許叔擡腕看了看表,“半小時後,咱們等強度測試!”
栓子尴尬的抓抓頭,“許許爺爺,你就别打擊我了!這還測試啥呀?他裡面磚頂着磚呢!”
他又看了我一眼,“小師爺,我服你了!我認輸!”
現場轟一聲就雷動了,栓子、更新紛紛帶頭為我鼓掌,許叔也是滿臉笑容,瞅着我的眼神飽含欣慰。
可栓子卻又突然變臉,“許爺爺,你這可不對啊?當初這手可沒傳過啊你、你這不偏心嘛!”
整個工縣的施工技術都來自五位工程兵,他們教的他們會,他們沒教的他們自然不會。
“是啊許爺爺,你這老貓上樹,怎麼還留一手啊?”
“就是啊!這可不是老兵精神!”
許叔笑道:“不是我不教!這叫諸葛行軍竈,連長當年跟我說過,可早失傳了。我也是這十來年閑着沒事兒,琢磨出來的。可沒想到跟這小子一說,他還真敢幹,我老頭兒這徒弟收得不冤!”
我心中暗喜:看來小爺的确是當瓦匠的材料,這要回村,二姥的大瓦房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兒?
小瓦匠們已七嘴八舌撲上去,“許爺爺,也教教我們吧!”
許叔一揮手,現場立時靜下來,他面色凝重,“我确實老了,有些事兒不得不承認!如果你們想學,以後就跟着柱子學吧!”
“因為我已經把所有的都交給了他,包括國棟建築公司!”
栓子和更新這十幾位小瓦匠頓時鼓起掌來,樸實的眼睛齊刷刷地看着我,我一瞬間又感覺壓力山大。
因為我知道“國棟”這塊招牌,不僅對于許叔個人,對于整個工縣具有着怎樣的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