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意外,文東跟大春兒的的肩膀頭兩側,都因為長時間的挑着扁擔摩擦,泛紅腫脹起來。
“你們倆孩子,是真的沒輕沒重不知道天高地厚,肩膀不疼啊?”
張桂蘭眼睛泛紅,手很輕的摸了摸,語氣裡滿是心疼跟埋怨。
不疼是騙人的,文東還稍微差些,大春兒肩膀頭兒上的淤腫已經變成了深色。
今天進城,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距離是大春兒挑着擔子走的。
但是這個性格憨厚仁義的家夥,面對文東家人,隻是咧嘴憨笑。
“大娘,大爺,不疼,一點都不疼,過兩天就好了!”大春兒咧嘴,露出一口白牙。
張桂蘭沒有訓大春兒,而是扭頭看着自己兒子語氣嚴肅的說:“小東你也是,大春兒沒數,你也跟着沒數啊?哪有這麼幹的!
文靜,去煮幾個雞蛋!你們倆,去西屋炕上脫了褂子,趴起來!”
張桂蘭可是文家的實際‘家主’,老媽上聽了,其他人誰也不敢嘚瑟。
文東跟大春兒立馬乖乖的進屋脫了褂子趴好。
張桂蘭沖着老幺小雨說道:“小雨,你去菜園子,抓一把馬齒笕來,認識吧?”
“認識!”
“快去!給你二哥還有大春兒哥哥治傷用!”
“奧奧,我這就去!”
小丫頭一溜小跑推開院門去扒馬齒笕,張桂蘭則從家裡水缸裡,舀了兩瓢清水出來,徹底将兩塊毛巾浸透擰幹。
這種程度的傷勢,算不上大毛病,養一養就能恢複,但是如果處理不當,幾天時間擡不起胳膊來很正常。
張桂蘭将涼水浸泡過的毛巾,蓋在文東跟大春兒的肩膀上。
很快,小雨扒馬齒笕拔回來了,張桂蘭立馬用蒜臼子将其壓成泥狀備用。
又過了一會兒,文靜把雞蛋煮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