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，一件帶着體溫的黑色西裝外套，連同一張厚重的防爆毯，猛地将我從頭到腳裹住。
是陳叔和保镖。
“滋啦——”
液體潑在我腳邊的地面上，冒起一陣刺鼻的白煙，堅硬的水泥地被腐蝕出一個個坑洞。
如果晚一秒。
這些坑洞，就會出現在我的臉上，我的身上。
張琪被兩個保镖死死按在地上，她還在瘋狂地掙紮，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咒罵。
“你為什麼不去死！你和你那個小雜種女兒都該死！”
“我懷了王浩的兒子！我才是王太太！你憑什麼！”
警局裡沖出的警察迅速将她制服，冰冷的手铐铐住了她還在揮舞的手腕。
罪加一等。
她被拖走時，那雙淬了毒的眼睛，依舊死死地盯着我。
我扯下身上的防爆毯。
看着地上那個還在冒着白煙的坑洞，一句話都沒說。
坐進車裡，我吩咐陳叔。
“開車。”
車子平穩地駛出停車場，将那場鬧劇遠遠甩在身後。
我靠在座椅上，閉上了眼。
一切都該結束了。
09
我最後一次去見王浩，是在拘留所。
隔着一層厚重的防爆玻璃，他穿着一身刺眼的藍色囚服，頭發油膩，胡子拉碴，早已沒了往日王大律師的半分體面。
他看到我，渾濁的眼睛瞬間亮起，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。
他猛地撲到玻璃前，雙手用力拍打着，聲音因為激動而扭曲。
“悅悅！你來救我了！我就知道，你心裡還是有我的！你不會不管我的！”
我看着他，面無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