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他,面無表情。
從包裡,我緩緩拿出一份文件。
離婚協議書。
我将它平整地貼在玻璃上,那四個黑體加粗的大字,像四座墓碑,狠狠砸進他的瞳孔裡。
他臉上的狂喜凝固了,笑容僵在嘴角,一點點碎裂。
“不這是什麼意思?”他喃喃自語,眼神從期盼變為茫然,再轉為驚恐。
我拿起了旁邊冰冷的聽筒。
電流的滋滋聲裡,傳來他慌亂的辯解:“悅悅,你聽我說,那都是誤會!是張琪那個賤人勾引我!我愛的一直是你啊!”
“我們還有瑤瑤!你想讓瑤瑤沒有爸爸嗎?你忍心嗎?”
他開始痛哭流涕,額頭抵着玻璃,整個人都在發抖,試圖用我們十年的感情和唯一的女兒來綁架我。
曾幾何時,他這副模樣或許能讓我心軟。
但現在,我隻覺得無比惡心。
“王浩。”
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。
“你涉嫌職務侵占,商業欺詐,非法轉移資産。再加上張琪的蓄意傷害和虐待動物,你們倆的罪名,足夠讓你們在裡面待上十年。”
“好好改造,王律師。”
聽筒那頭,他的哭聲戛然而止。
絕望,讓他臉上的僞裝徹底剝落。
取而代之的,是淬了毒的怨恨。
“林悅!你真狠!”他猛地擡起頭,眼睛猩紅,死死地瞪着我,“我為了這個家,為了律所,在外面累死累活!我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!你就要把我往死裡逼?”
“你的家?你的律所?”
我笑了,那笑聲很輕,卻像一把錐子,刺穿了他最後的謊言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,你住的房子,開的車子,你引以為傲的律師事務所,甚至你那張律師資格證,都是誰給你的?”
“王浩,你隻是我雇來扮演‘丈夫’這個角色的員工。”
“現在,遊戲結束了。你,被解雇了。”
“不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