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耐心似乎用盡了,手上的力道驟然加大。
我的手指傳來一陣劇痛,骨頭仿佛要被他生生捏碎。
他抓着我的手,在協議的末尾,一筆一畫地寫下我的名字。
沈念。
我的眼淚終于決堤。
他卻俯下身,在我耳邊輕柔地說:
“你看,這樣多好。”
他松開手,我的胳膊軟軟垂下,指尖已經是一片青紫。
我死死地盯着他,胸口劇烈起伏。
旁邊桌上放着他帶來的保溫桶,是我曾經最喜歡的蓮藕排骨湯。
我用盡全身力氣,猛地撞向桌子。
保溫桶翻倒在地,滾燙的湯汁濺出,有幾滴落在了他光潔的手背上。
他終于收起了那副溫柔的面具。
眼神冰冷。
他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紅,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。
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眼神中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愛,隻有審視和厭惡。
“看來沈念的病,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。”
他對身後的護工下令。
“今晚的靜心課加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