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逾白來的時候,我正跪在地上,用一塊破布擦拭地闆。
他站在我面前,居高臨下地審視着我。
他穿着昂貴的定制西裝,皮鞋擦得锃亮,與這裡的肮髒破敗格格不入。
半個月不見,他似乎清減了些,眉宇間帶着一絲疲憊。
但他看到我此刻卑微順從的模樣,那絲疲憊立刻被滿足感所取代。
“現在知道錯了嗎?”
他的聲音裡帶着施舍般的寬容。
“學乖了?”
我停下手中的動作,慢慢地,慢慢地擡起頭。
我看着他那張臉,那張我花了三年時間,耗費無數心血才捧到今天這個位置的臉。
然後,我笑了。
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,笑得渾身發抖。
“江逾白。”
我的聲音沙啞幹澀,卻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。
“你真的,很像他。”
江逾白的眉頭皺了起來,顯然沒聽懂我的話。
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”
“我胡說?”我撐着地,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一步步向他走去。
我滿身傷痕,衣衫褴褛,可我的氣勢卻在節節攀升,壓得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。
我湊到他耳邊,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,輕輕地說。
“你以為你是誰?”
“江逾白,你不過是我找來的,一個用來替代阿衍的,冒牌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