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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業沉在警察來之前就已經瘋了,

他抱着那個燒得面目全非的紙人,哭着喊着“瑤瑤”,然後一頭撞死在牆上。

現場勘查,他身上那些潰爛的紅疹,被鑒定為一種嚴重的皮膚病引發的精神錯亂,最終導緻自殺。

沈心瑤在醫院裡,也真的死了。

就在魏業沉撞牆的那一刻,她的心跳停止了。

醫生說,是植物人常見的器官衰竭。

誰也不知道,她真正的生命已在紙人燃盡的那一刻,徹底消散。

而我那為了兩百萬就賣掉親生女兒的父母,

和我那理所當然地想用姐姐的命換前程的弟弟,

因涉嫌故意傷害罪及非法拘禁罪,被判了重刑。

開庭那天,我去了。

看着他們戴着手铐,被法警押走,臉上沒有絲毫波瀾。

或許到死他們都想不明白,我這個一向懦弱順從的女兒,怎麼會變得如此心狠。

我還指證了那些曾經欺辱過我的村民。

就連村長那件塵封了三年的案子也被翻了出來。

拔出蘿蔔帶出泥,村子裡大半的人都被牽連了進去。

他們也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。

村子一下子清淨了許多。

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後,溫嶼找到了我。

那天陽光很好,他站在我家的紙紮鋪前,衣服被風吹得鼓鼓的。

“我可能,要留下來了。”他說。

我有些意外。

“你不是來做民俗研究的嗎?”

“研究隻是一個方面,”

他笑了笑,從背包裡拿出一本很久的線裝本子,“我其實是來尋親的。”

他把本子遞給我。

這本子,我認識。

是我爺爺的手記,也是他們那一脈的族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