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仄言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。
天邊響起一道驚雷,淅淅瀝瀝的雨滴打濕了他的頭發。
冷風吹過,靳仄言想到了遲婉晴卧病在床的弟弟,遲川。
遲婉晴父母早逝,她和遲川從小相依為命長大。
遲川是遲婉晴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。
他欠遲婉晴的已經無法彌補,如今能做的,隻有承擔起照顧遲川的責任。
靳仄言來到醫院,卻被告知遲川一周前已經出院。
他站在醫生面前,臉色慘白。
醫生還在解釋,“半個月前,遲婉晴小姐突然要求辦理出院,為了保證病人情況穩定,院方決定将患者留院觀察十天。最後一次檢查,患者各體征正常,我院同意了出院請求。”
半月前,靳仄言想起,那天正是他用遲川性命威脅遲婉晴下跪道歉的日子。
從那時起,遲婉晴就想要遠離他了。
他原本以為,遲婉晴的離開是偶然。
沒想到是必然。
“至于患者現在在哪裡,我們也不清楚。”醫生道。
靳仄言呆呆地望着白牆,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良久之後,轉身離開。
他回到家,看着兩人的婚紗照。
照片上遲婉晴笑得甜蜜,任誰也沒想到十年後他們會走向這樣的結局。
他在沙發上呆坐了整整一夜。
之後的日子裡,靳仄言一蹶不振。
每天的日常就是望着遲婉晴的照片發呆,抱着遲婉晴的衣服入睡。
朋友聽說靳仄言的現狀,紛紛表示擔憂。
可他拒絕見任何人。
電話鈴聲響起,是“柳熙”。
遲婉晴出事以來,柳熙聯系過他很多次。
他都沒有理會。
可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,或許他和她之間,也該做個了斷了。
靳仄言安靜地看着手機屏幕,在鈴聲第七次響起時按下了接通。
“哥哥,你終于接電話了,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