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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的聲音變得模糊，心跳一下快過一下。
他拔掉針管，跳下病床，直奔消防總隊。
路上因為跑得太急，他不小心摔倒，膝蓋被碎石擦破，血流如注。
可靳仄言卻顧不得管，他站起身，一步步走進消防隊。
那晚的紅酒山莊是犧牲了消防員，但那不一定就是遲婉晴。
如果是的話，身為丈夫的他怎麼會沒有收到通知。
她一定平安無事地完成了任務。
隻是因為生氣，這才鬧着脾氣不肯回家。
他這樣說服自己。
直到推開大隊長的門，對上那雙欲言又止的眸子。
“請節哀。”靳仄言的理智轟然倒塌，他站在原地。
“當我們找到遲婉晴女士時，她已經沒有了呼吸。舉行葬禮那天，我們通知了您，隻是那時候你忙着照顧卧病在床的柳熙小姐，沒有接通電話，也拒絕面見旁人”
大隊長還在解釋，靳仄言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。
他滿腦子都是大火當晚，他扔下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幕。
其實是有機會的。
隻要他幫她搬開壓着小腿的石頭，她本能活下來的。
代價無非是掉一層皮，可是他沒有。
他沒有面對烈火的勇氣。
是他親手害死了她。
靳仄言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，無力地跪倒在地。
他捂住臉，大顆大顆的淚珠從指縫溢出，泣不成聲。
大隊長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樣，忍不住想要說出實情。
可一想到遲婉晴奄奄一息的模樣，和那位總裁冷臉的叮囑。
“如果靳仄言找來，就告訴他遲婉晴已經死了。”
“葬禮、追悼會一個也不能少，做戲要做的足一些。他既然選擇為了柳熙傷害遲婉晴，就要做好失去遲婉晴的準備。”
大隊長生生将解釋的念頭壓了下去。
事情發展到這一步，都是靳仄言親手做出的選擇。
怨不得旁人。
靳仄言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