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靳仄言先生嗎,經技術部門還原,結果顯示肇事者生前與您的妻子柳熙有過短信交流。”
警員還在說,後面的話靳仄言卻已經聽不清了。
是柳熙指使死者撞上遲婉晴所在的那輛車的嗎?
可她不知道蘇明月就是遲婉晴,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敵意。
難道是因為他嗎?就因為他為遲婉晴說了幾句話。
白天忽視柳熙的小事件一一在腦海中浮現,他終于注意到柳熙越發陰沉的臉色。
可他還是不敢相信,柳熙會做出這種事。
靳仄言吸了口氣,決定正面詢問柳熙确認結果。
手剛扶上門把手,屋内便傳來柳熙尖銳的争吵聲。
“你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明白,你父親欠的債你就算打工到下輩子也還不上一半,我願意清空債務已經足夠仁慈了,如果不是我,你現在還在餐館後廚洗盤子一個月一千八,我記得你是班上的優等生吧,如果好好念書能夠去京城上大學的料子。”
“是我拯救了你的未來,是我給了你人生重啟的機會,被通知能夠回去上學的時候你不是很開心嗎?現在又來這裡跟我鬧什麼?還是說你們一個兩個都覺得我好欺負!”
柳熙抄起手邊的杯子,狠狠砸在地上,碎片四分五裂,滾落在男孩的腳邊。
男孩看起來十七八的樣子,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他手裡握着父親的死亡通知單,眼眶血紅。
“可你沒說上學的代價是我父親的命!”
他凄聲道,淚水從眼尾滑落。
柳熙臉色猙獰,滿臉不耐煩。
“是我逼他的嗎?我告訴他撞上那輛車債務可以全部抵消,他毫不猶豫就撞上去了。這明明是他自己的選擇,憑什麼怪到我頭上。”
男孩沒想到柳熙會說出這種話,他氣得胸膛一起一伏,指着柳熙的手止不住顫抖。
“如果不是媽媽重病,爸爸怎麼會去貸款,又怎麼會還不上錢。”
柳熙看着眼前的男孩,這是她第一次好好打量他。
她語速很慢,輕飄飄的字句落在男孩心口就成了巨錘,錘碎了他的尊嚴。
“因為上天不公啊。你以為這世界上人人都能如願嗎?”
“你父親明明是對着副駕撞上去,可蘇明月偏偏隻是挫傷,連骨折都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