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過身來。
帽檐下露出的臉,讓我呼吸一滞。
才短短不到十天,顧一銘仿佛換了個人。
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濃重的、混合着汗味、塵土味的落魄氣息。
活脫脫一個流落街頭的失意者。
他猛地低下頭,想要逃離。
“站住!你到底想幹什麼?這樣跟着我,像個幽靈一樣?還是覺得把自己搞成這副流浪漢的樣子,就能讓我心軟了?顧一銘,你還有完沒完?”
顧一銘的背影劇烈地晃了一下。
幾秒鐘死寂的沉默。
他的手抖得厲害,最終指向了寫字樓保安亭的位置。
“他趕我,我這就走馬上就走。”
說完,他幾乎是連滾爬爬地跑了。
我站在原地,像被施了定身咒。
保安撓了撓頭,“蘇小姐?剛才那人好像總在附近晃悠,看着怪怪的,我就讓他别老在這兒待着,他沒騷擾您吧?”
那個曾經光芒萬丈、不可一世的男人。
那個把“追妻”演成全網笑料的男人。
如今把自己活成了一個被保安驅趕、倉惶逃竄的灰色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