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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後,我在民政局等了許久,沈辰逸才捧着鮮花出現。
他看見我眼睛一亮,迫不及待遞給花:“姜書願你今天好漂亮。”
我側身避開他的花,先一步往民政局大廳走去。
這些年我當牛做馬,别說裙子,就是淺色衣服我都不敢穿,如今我自由了,自然怎麼好看怎麼來。
沈辰逸有些難堪扯了扯皺巴巴的襯衫角,露出手腕上的湯漬,很明顯這一個月他過得并不好。
不遠處,糖糖從車上跑下來,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皺,頭發也亂糟糟散落着。
這些年我每天換着花樣打扮她,這應該是她六年來第一次這麼狼狽。
她抱着我的大腿,哭訴:
“媽媽,你别不要我,我以後都聽你的話。”
“你不在,小寶每天都搶我東西吃,他還在我衣服上亂畫,我和伯母告狀,她每次都偏幫小寶”
我默默将她推開,“你應該知道,我和你爸要離婚了。”
糖糖垂眸不看我,抱着我的手卻緊了緊。
這兩年,她對我說話越來越不耐煩,如今倒是怯生生說:“不簽字,就不算離婚。”
我看着她,許久才歎了口氣。
“以後跟着你爸好好生活吧,沈辰逸把糖糖帶走吧,我在裡面等你簽字。”
說完這話,我擡腳往裡走。
我不想讓孩子面對如此難堪局面,更不想原諒她曾對我造成的傷害。
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尖叫,我回眸望去,糖糖倒在地上,她的頭上留下一道刺目的傷口。
血順着太陽穴滴落在地上,在她手邊是一塊沾着血的石頭,而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我。
我傻傻地站在原地,壓根不敢相信那麼怕疼的她,會做出這樣極端舉動。
沈辰逸先我一步跑到糖糖身邊,可他卻不敢觸碰她,隻會在那罵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