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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養女患有抑郁症,父母不願意認我為親生女兒。

我氣不過劃傷了她的臉,父母指着我罵,随手抄起一瓶試管砸在我頭上。

“我們隻有柔柔一個女兒,你别想回來取代她的地位。”

可是他們不知道,這液體來自一位患有新型傳染病的死者。

後來在我死後的第七十七天,在蔣欣柔的生日宴會上,記者直接對他們問出了我的死訊:

“您的養女蔣若水為攻克x型病毒犧牲了,成了最大的功臣,您有什麼想法?”

血液順着我的眼角往下流淌,粘稠的、鮮紅的惡心得我想吐。

艱難擡起眼皮,看見我的父母擋在門口處,防止那些保安進來,耽誤了蔣欣柔對我的報複。

又看見一腳踢得我跪倒在地的哥哥,安慰着蔣欣柔。

她無辜地躲進哥哥的懷裡,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不是姐姐的錯,是我!是我該死!”

就好像剛才那個不能接受自己臉上多一個一厘米傷疤的、所以順手抄起邊上一試管,打開淋在我頭上的瘋女人,不是她。

爸爸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寶貝養女,“不是你的錯!是蔣若水沒良心,明明醫院裡有可以立刻修複的藥劑,她偏偏不用,就是故意的!”

我顫抖着閉上眼,臉頰傳來隐隐作痛。

那是爸爸剛才落在我臉上的耳光,因為修複藥劑。

可我已經解釋了無數次,那個藥劑很不穩定,不建議嘗試。

媽媽也附和,“對!寶貝别哭,都是你那個姐”

她本來想轉頭罵我,卻發現我沉默得像雕塑,無聲地站在陰影處,半邊臉都是血液污漬。

随即我聽見她歎口氣,“行了,都這樣,也不需要你向柔柔道歉,回去收拾收拾吧。”

“但是你要知道,你回去洗洗就什麼都沒有了,可柔柔還要無時無刻受抑郁症的折磨,她才是最可憐的。”

意識像是終于回籠,眼神跟随他們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。

我聽見爸爸忙着下單蔣欣柔最喜歡的那幾款包包,看見哥哥哄着說下周帶她去哪裡玩。

隻有我,被抛棄在原地。

我深呼吸告訴自己,沒事,我還有很多時間,可以和他們成為一家人。

可下一秒,一位護士匆匆趕來,“蔣醫生!你有看見剛才我放在這裡的那管血嗎?它在哪裡?”

我的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。

“那是剛從一名患者身體提出來要檢測的,而剛才那人剛剛确診患上新型感染病了”

原來,我早就沒有時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