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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一次,我站在醫院目送他們一家人離開,轉身對着趕來給我說檢查結果的醫生淡然一笑,“可别靠近我,這些血夠你受的。”
一切早已不言而喻。
相比眼眶已經發紅的同事們,我反而才像那個局外人,淡定地進入隔離室。
甚至看向匆匆趕來的院長和主任,“我希望我能參與x型病毒的疫苗研究,我可以配合藥物測試,當然,如果我死了——”
“也請不要浪費資源。”
這是我能對這個世界做出的,最後的貢獻了。
于是我繼續着消毒水彌漫的日子,隻不過這一次我成為了手術台上的人。
最後一次被推入手術室時,周邊人眼眶紅得像兔子。
可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。
攻克x型病毒的第七十七天,實驗室爆發出一聲歡呼。
不知道誰說了一句,“如果不是蔣醫生,我們不會這麼快的,可是,她差一點點就等到疫苗了。”
不,他們不知道,我已經等到了。
我死後化為靈魂飄到現在,沒有離開過實驗室,就是為了等這一刻。
終于知道我的死不是白費的,我欣慰一笑,下一秒卻迷茫于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。
恍惚之間,我飄到了蔣家,這裡人來人往。
哦,今天是蔣欣柔的生日。
他們甚至為了坐實蔣欣柔的身份,邀請了記者。
蔣欣柔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,爸爸媽媽和哥哥站在她身旁,笑得驕傲。
直到一名記者來到他們跟前,言辭犀利。
“蔣先生蔣夫人,在最近攻克x型傳染病上,您的養女蔣若水是最大功臣,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。”
“那麼此時,你們是報着什麼樣的心情在舉辦這次生日宴會的呢?或者說,她也隻是個養女罷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?什麼叫付出了生命的代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