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王娟呢？”我又問。
“那個挑事的表姐？”
趙明不屑地撇了撇嘴。
“她當年嫁得不錯，婆家有點勢力。”
“但王建國倒台後，她婆家立刻就跟她劃清了界限，嫌她娘家丢人。”
“她在婆家受盡了白眼和欺負，最後受不了，跟老公離了婚，一個人去了外地打工，再也沒了消息。”
命運的報應，雖遲但到。
繞到最後，我問出了那個埋在心底三十年的名字。
“王雪呢？”
“她過得怎麼樣？”
8
提到王雪，趙明的神色更加複雜了。
他沉默了很久，才又開口。
“她啊，說起來，才是最可悲的一個。”
“當年悔婚之後，她在縣城成了最大的笑話。”
“所有人都知道她家嫌貧愛富，最後卻踢到了一塊鐵闆，丢盡了臉面。”
“她在單位裡也擡不起頭，沒多久就辭職了。”
我可以想象她當時的處境。
一個心高氣傲的人，瞬間從雲端跌落泥潭。
“後來呢？”
“後來，她急着想證明自己，匆匆嫁給了一個本地開飯店的小老闆。”
趙明歎了口氣。
“那個老闆，當年也追過她，被她和她家裡人瞧不上。”
“現在她落魄了，人家反倒不計前嫌，把她娶回了家。”
“剛開始那幾年，日子過得還行。”
“那老闆對她也算不錯，出手闊綽，讓她又過上了那種被人捧着的生活。”
“她大概以為，自己又找對了人，可以揚眉吐氣了。”
我靜靜地聽着，沒有插話。
“轉折點，就在她爸和她弟出事之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