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宋陽。「弟弟，這份大禮，喜歡嗎？」他笑得張狂，「五十萬，夠你喝一壺了。那些要債的，很快就到。」
「對了，忘了告訴你，林微微那個賤人，我幫你處理掉了。」
我心裡咯噔一下：「你把她怎麼了？！」
「沒怎麼，就是讓她換個地方好好『反省』。」他的笑聲裡淬着冰，「你很快就能在社會新聞上看見她。」
「宋陽，你這個瘋子！」我吼得嗓子都破了。
「我瘋？是你逼我的！」他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，「憑什麼！憑什麼你享受父母的愛，上大學，過好日子！而我，就要被賣掉，被當成垃圾！」
「你現在擁有的一切，本來都該是我的！」
「現在，我要一點一點，全部拿回來！」他的恨，透過聽筒，幾乎要化為實質，将我刺穿。
8
第二天，我看到了林微微的新聞。【妙齡女子深夜墜樓，疑因情感糾紛，警方已介入調查。】配圖的擔架蓋着白布，旁邊是一灘刺眼的血。
照片打了碼，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那件熟悉的連衣裙。
她死了。被宋陽從高樓上推了下去。
而他，說得那麼雲淡風輕。
真是個魔鬼。高利貸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，各種威脅恐吓。
他們找到了周胖子家，用紅油漆在門上噴了八個大字：欠債還錢，天經地義。
周胖子的父母吓壞了。
我不能再連累他們。
我搬回了自己那個陰森的小公寓。
不敢出門，不敢開機，像一隻耗子把自己關在洞裡。
警察那邊，宋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，毫無蹤迹。
而我，因為那些照片和借條，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人渣、賭徒。
學校下了處分通知，我随時會被開除。
我的人生，被徹底毀了。
也許死了，就都結束了。
我站在陽台上，風吹得我搖搖欲墜。
就在我準備邁出那一步時，手機響了。
一個陌生的号碼。我鬼使神差地接了。
電話那頭，是一個蒼老、虛弱的聲音。「是小澈嗎？」
這聲音有些熟，但我記不起來。「我是你爸。」
我爸的聲音不是這樣。「你到底是誰？」我厲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