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以南我錯了！我不是人！我混蛋！”巴掌在他臉頰打出血印，臉很快浮腫起來。
可此刻竟掀不起我内心的半分波瀾。從前，他因投資失敗，被陸家長輩罰跪，柳條抽在身上的時候。
我撲到他身上為他擋着，柳條抽在身上，火辣辣的疼，我愣是咬牙沒吭一聲。
那時他攥着我的手，眼裡全是紅血絲，“以南，這輩子我定不負你”。
可如今，他跪在我面前求原諒的樣子，和當年那個被責罰，卻眼神倔強的少年判若兩人。
我抽出他桎梏我的手，攥行李的手緊了又緊。
“陸之硯，簽字吧。”眼淚從他眼角滑下來。
“就算你不簽，按照法律，我們也能順利離婚。”
眼裡的光光徹底暗下來，他仍試圖拽我的手，
“不，我答應你媽要照顧你一輩子，我不能食言！”
我蓦地就笑了，“你食言的事情不止這一件，别再執拗于你的誓言了。”
“你答應我媽會好好待我，轉頭就斥責我不會生育，你說會和我一起孝敬她，卻在她病危時罵我在演戲，你發誓這輩子隻愛我一個，到最後，懷裡卻摟着别的女人”
每說一句，他的臉就白一分，到最後，嘴唇抖得連一句完整的話，都說不出來。
我後退一步，拉開與他的距離，“陸之硯，簽不簽，是你的事，但我走，是我的決定。”
“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法庭相見，那你可以不簽。”我提着行李，頭也沒回地走出大門。
陸之硯破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，
“不就是我冤枉你了一次！不就是沒來得及救你媽！你至于這麼小題大做，把人往死裡逼！”
“你以為我願意跟别人生孩子！你以為我願意讓别人說三道四！我還不是為了你！”
“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！給彼此一個機會！”
“蘇以南！你就這麼絕情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