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子被扇得一個趔趄,撞到了牆上。
他雙眼通紅,忽然一下子掃到了婆婆手腕上的金镯子,兩眼放光地撲過去。
可婆婆不肯。
她都快不行了,還使出吃奶的勁捂住那镯子。
“不行啊,乖兒子”她表情比哭還難看,“不能動,不能動我的镯子”
張豪一個耳光又扇到他親媽臉上。
“省省省,什麼時候了還省,全家都被你省死才好!”
他瘋了一樣地拔下那镯子,婆婆手腕上瞬間一道血痕。
可他将镯子變賣後,并沒有給婆婆送進icu,也沒有遵醫囑買藥維持生命。
反倒是全部用于自己和兒子的治療。
得不到救治,婆婆的身體漸漸形同枯槁,五髒六腑叫嚣着燒開,像一座内置的大火爐。
可她并沒有完全昏迷。
在最後的清醒中,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内髒在燃燒,痛得要死,卻發不出聲音。
她想喊,想罵。
想質問她最寶貝的兒子和孫子為什麼這麼對她。
“媽!”
是張豪的聲音。
她費力将眼睛睜開一條縫,入眼卻是一張可怖的臉。
“媽,你還有沒有别的錢,藏哪去了?媽,你說話啊!”
錢,又是錢。
她想用盡最後的力氣啐這個不孝子一口,想罵他畜生不如。
可隻能聽見儀器的報警聲。
刺耳又尖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