議論聲不大卻異常刺耳,我看着沈佳芮絞得青筋暴起的手,冷笑了一聲。
她哪怕早一點收手,場面都不會這麼難堪。
“老師,請問我們家佳芮是怎麼了?這孩子自小就心氣傲了些,但很聽話,她要是做錯什麼,還請老師同學們多多包容…”
父親神色沒什麼波瀾,既沒有絲毫看不起對方,也大沒有要照顧對方感受的意思:“坐,你女兒撺掇同學把我女兒打成重傷,今天叫你來是想商量一下調解方案。”
沈父聞言十分無措,他不停地鞠躬道着歉:“不會的,我們佳芮從小就是三好學生,這事一定有什麼誤會。”
父親遞給他一張公告單,繼續道:“另外她考試作弊,惡意競争,已經被作開除處理。”
沈父看着那張薄薄的紙,瞳孔驟縮,身體都癱軟了下來。
他看向那個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,可對方卻低着頭不敢與她對視,這位年近半百的父親便什麼都知道了。
沈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,抖着手在外套裡衣裡掏出一張銀行卡:“老闆,這是我和她媽多年的積蓄,你先收着,剩下的我一定會努力還上。”
父親很明事理,沈佳芮做錯事與他人無關,包括她的家人,他大沒有刁難沈父的意思,隻想讓沈佳芮本人付出代價。
他淡道:“不用,先起來。”
而沈父作為底層人員,看人臉色慣了,誤以為是拒絕,下一秒他不要命的往地上磕頭:“老闆,孩子做錯事,就讓我這個做父親的來承擔,佳芮好不容易考進這麼好的大學,她的前程不能毀了,您高擡貴手,饒她一命好不好?”
沈佳芮羞憤地想扶起那位駝背的父親,卻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:“快跟人道歉!你怎麼能把人傷成這樣!讀書讀到哪裡去了?”
沈佳芮不願看到自家父親在遭受别人的白眼,也跪了下來,不停磕頭:“清涵,對不起,我錯了,我不應該對你做那樣的事。”
“是我愛慕虛榮,自私狹隘,全都是我的錯,我跟你道歉。”
我看着她那不多時變紅腫的額角,嗤笑了一聲:“磕幾個頭就完了?那我被打個半死算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