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(第1頁)

歸墟市陰雨連綿,秋榕榕從醫務室落荒而逃。

從公交車上遇見那個男人,到徐照的針對,多次綁架,再到心理醫生的陷害秋榕榕能感覺到,有無形的手在後面,要把她往絕路上逼。

秋榕榕有些窒息。

她以為的結束,不是結束。

天上的雨是羅網,鋪天蓋地把她罩住,她避無可避,逃無可逃,混沌地走在出校園的路上。

直到周景行給她撐了一把傘。

“怎麼又受傷了?”周景行穿着黑色沖鋒衣,戴着黑口罩,在蒙蒙細雨天并不顯眼。

雨水打濕他的肩頭。

他把傘往秋榕榕的方向傾斜。

“學校裡有人欺負我。”秋榕榕原本覺得額頭上的傷已經麻木,但聽見有人關心自己,刺痛感又重新回來。

周景行伸出手指摸她的眼睛,他的指腹貼着她的睫毛,秋榕榕眨了眨眼睛,濃密的睫毛像小刷子刮過他的指腹。

秋榕榕往後躲,揉了揉眼睛,“是雨水。”

不是眼淚。

“歸墟市到了雨季,我給你帶了幹衣服,回車上換吧。”周景行握着她的手,用手心溫熱她冰涼的指尖。

秋榕榕坐在後排換衣服。

周景行單手扶着方向盤,看着車窗外面。

待秋榕榕換好後,才啟動車輛。

周景行問秋榕榕學校裡發生了什麼。

秋榕榕隻說了徐照在體育器材室欺負她的事情。

關于譚松說的那些話,秋榕榕沒和周景行說。

不是不信他,是沒法說。

被害妄想症的診斷證明書,像是一道牢牢的枷鎖,牢牢地鎖住秋榕榕的喉嚨。

她沒證據。

所有的控訴,從她嘴裡說出來,更像是印證紙上的病症。

一個正常人,如何證明自己沒有病?

秋榕榕證明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