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行捂着她的眼睛,再緩緩地松開手,“你現在仔細看看,燈是開着的,還是關着的?”
秋榕榕手下意識地收緊袖口,她的目光被那個房間緊緊牽住,随後舔了舔幹澀的下嘴唇。
心一寸一寸沉到谷底。
房間黑了。
燈是關着的。
秋榕榕腳步虛浮地跟着周景行回到房間。
她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,是不是真的精神病複發。
後面周景行又說了很多安慰她的話,還說帶她去醫院複查。
她沒聽進幾句。
秋榕榕平躺在床上,被褥裡都是周景行味道,幹淨、疏離,隐隐透着一點冷杉和白茶的香調,纏繞在她的鼻尖,若有若無,揮之不去。
“害怕的話就把手放下來,我拉着你睡覺。”聲音從床下傳來。
秋榕榕往床的邊緣睡了睡,把自己的手伸下去。
周景行牽着她的手。
他們十指相扣。
周景行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,她漸漸地放松緊繃的心緒,進入夢鄉。
夜裡噩夢纏繞,秋榕榕被爬蟲聲吵醒。
這次她聽到的爬蟲聲,是從床闆裡傳出來的。
一個姿勢保持太久,身體麻木。
她正準備活動身體,後知後覺地發現周景行的手還沒有松開。
他睡在下方,若已經進入夢鄉會自然而然松開手。
秋榕榕輕聲喊了句“哥哥”。
周景行沒有回她。
連呼吸聲都聽不見。
房間靜得吓人。
而那隻拉着她的手,忽然動起來,順着她的手背往上摸,酥酥麻麻,摸到她手腕的疤痕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