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川銀邊眼鏡下,看秋榕榕的目光有些複雜。
他問:“恭喜畢業,你還有什麼心願?”
秋榕榕心裡咯噔一下。
這話聽着有些别扭。
有些不吉利。
秋榕榕故作輕松的說道:“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現在出去玩兒,你幫我實現一下呗。”
“不可以。”沈硯川補充道:“等周景行回來,我便走了。”
“你為什麼要聽他的話呢?”
沈硯川不說話,他又拿起剛才看的那本書,繼續翻閱。
他沒必要回答她這個問題。
秋榕榕看着門,又看着沈硯川。
她該怎麼辦呢?
要不要直接翻臉逃出去?
沈硯川的目光停在《蛇結》中的那段文字,久久沒有移開:這些記憶腐蝕着我,滋養并壯大着我心中與日俱增的那種怨恨。
他們三人,因為相同的仇恨聚集在一起,這條路整整走了十年,他們各自負責自己的目标,親手報下當年火災的仇怨。
猶記得當年他們聚在一起,用最惡毒的話說出最終的目标。
“要讓他們全家死光光。”
“飽嘗人世間的一切苦痛折磨,被千刀萬剮。”
“最愛的人,最信的人,化成他們一生裡最慘烈的噩夢。”
“年年歲歲皆孤獨,夜夜夢中見白骨。”
他們三人的行事風格不同。
周景行是最有耐心的。
他還有一點完美主義。
為了在秋榕榕的畢業典禮上,給她最終的驚喜,他務必保證一切都和他之前預想的一樣。
本來都到最後一步了。
誰知道周淮遠壞了事。
讓秋榕榕萌生了退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