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打斷事後溫存的感覺不好。
指尖輕輕摩挲着掌心,上面還有餘溫殘留。
他走到二樓的欄杆處,神情寡淡,自上而下監視着秋榕榕接下來的動作。
客廳的燈打開,橙黃色的光不夠明亮,需要另外開着手電筒。
江無渡坐在客廳的椅子上,秋榕榕聽從他的指揮打了一盆溫水。
他剝開襯衣,脖頸上的血已經幹結成鏽紅色的痂,黏在皮膚與衣料之間。
“用醫用棉蘸酒精。”
秋榕榕趕緊按照他說的做,把蘸了酒精的醫用棉雙手奉上。
她的手指也很痛。
原本經過這幾天的修養,被拔掉指甲的地方已經好了許多。
已經在慢慢長回來了。
但他剛才那一腳,傷口再次溢出鮮血。
肚子和背都很痛。
秋榕榕受傷,幹活不利索,拿東西的時候手一直在抖,因為疼痛,因為冷,還因為有着對死亡的恐懼。
以前來月經,周景行心疼她,在前兩天最疼的時候,會讓她請假在家好好休息。
他早晨會把中午的飯做好,放在保溫盒裡,她起來就能直接吃,晚上也會早點回來照顧她,不讓她碰涼水。
睡覺之前,他還會輕輕地給她揉肚子。
而現在,他隻是站在二樓的欄杆上,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警告她别再耍花樣,對他的同伴動手。
江無渡把粘着傷口的衣領撕扯開,他把酒精棉花按在傷口上消毒,眉頭都沒有皺一下。
秋榕榕站在他旁邊,按照他的指揮舉着鏡子。
鏡子不重,但她的手受傷了,一直在抖。
江無渡瞥了她一眼,看出她的惶恐,卻并不理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