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阿姨過來陪護。
秋榕榕怎麼也不願意讓他們做這些事情。
一個被吊銷過醫師執照。
一個直接把周叔叔陪護到身體長蛆。
秋榕榕在房間裡摔東西。
她故意的。
其實懷孕激素的變化,沒有到如此控制不住情緒的地步。
這麼做,無非就是在一步步試探周景行的底線。
果然,周景行為了安撫她,把醫生和陪護人員換成其他人。
他讓沈硯川幫忙,買了許多本女性懷孕的科普性書籍。
房間裡,誰都沒有開燈。
江無渡坐在窗邊抽煙,月光從肩頭落下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,他沒開燈,指尖一點火星,忽明忽滅。
“這個孩子是定時炸彈,也是兔兔拿捏你工具。你把底盤牌現得太明,給了她把柄。”
周景行靠着牆,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,“随她開心,先讓她把孩子生下來。”
沈硯川側坐在書桌的位置,旁邊放着一沓很厚的孕産期書籍,每本書都和磚頭一樣重。
“我看了病曆資料,這個孩子不一定保得下來,就算是打保胎針,也有大概率自行生化。”
江無渡彈了彈手中的煙灰,“如果孩子保不住,就沒必要帶兔兔出國。”
“能保住,她這段時間雖然喜歡在小事情上發脾氣,但對于醫生的治療非常配合。”周景行笑了笑,“我和她說了,孩子如果死了,就讓她解脫。”
花瓶裡的蘭花早已腐敗成泥,他們之間的孽緣,卻沒有随着蘭花的敗落。
這場由仇恨産生出的羁絆,是命運寫下的錯字,誰也改不掉,隻能一筆一劃,寫到血盡筆枯。
江無渡把手中的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裡,“真以為她是心甘情願幫你生小孩兒嗎?她恨不得我們馬上被清算!
現在小孩是她的保命符,如果你中途看管不善讓她逃走,她絕對會立刻報警,然後把小孩打掉,與你此生不複相見。”
周景行比誰都清楚,秋榕榕不愛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