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景行比誰都清楚,秋榕榕不愛他。
日夜交纏,他進入她,抱着她柔軟的身體,隻覺得風雪交加,寒意沁骨。
她是一株被他采摘,囚禁在玻璃罩裡的病蘭花,美則美矣,枯萎是她必然的命運。
“她逃不走,我不會再給她這樣的機會。”周景行有些固執地想要留下這個孩子。
他有能力,再也不是火場裡那個無助的小男孩。
當年,他媽媽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。
一屍兩命。
而現在,他完全有辦法隐藏孩子的出生,把孩子帶到國外。
他可以是一個好的父親。
在足夠的金錢和權勢下,孩子也可以沒有母親。
又或者注銷秋榕榕所有的身份信息,把她永遠關在地下室裡,直到死也可以。
他們可以是幸福快樂的一家三口。
房間裡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,秋榕榕躺在床上,他們為了防止她想不開自殘尋死,把房間的牆全部改造成軟橡膠。
多此一舉,她不會尋死。
秋榕榕躺在床上保胎,手習慣性地撫摸小腹。
她很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,但這對孩子而言太不公平。
孩子沒辦法選擇自己的父母。
秋榕榕卻有責任,為自己的孩子選擇正常的父親。
她不能為了滿足自己對于家庭和孩子的渴望,就自私地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。
讓他一生下來,就沒有正常的家庭。
孩子有他們這樣的父母,往後餘生的痛苦一眼就能看見。
這種時候不生,才是仁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