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榕榕臉色慘白,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挪過去,将外套一把扯下,又迅速脫下身上的羊毛衫,為徐照腿上的槍口做止血包紮。
她指尖顫抖。
“都說惡有惡報,善有善報,你還不如那個時候去坐牢,也不至于落得現在這個地步”
話沒說完,秋榕榕低頭看見徐照身上更嚴重的槍傷。
在腹部。
秋榕榕心口驟然一緊。
“是啊,報應來了,你可高興?”
徐照腹部中了一槍,剛才因為衣服太厚沒有透出血,現在鮮血溢了出來,正從傷口處汩汩湧出。
槍打穿了他唯一的一顆腎。
鮮血洇出。
他死定了。
秋榕榕的手顫抖着按住傷口,指尖全是熱腥的血。
她喉嚨裡堵着東西,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,隻是本能地先把人救回來。
“知道你打心底裡讨厭我但我快死了,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?”
徐照眼角裂出血絲,臉上早已沒了血色,他還在笑,像是早已不在乎死活了。
“你說”秋榕榕嘴唇幹澀,眼神茫然。
死前的願望,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?
“我我問你你之前說你懷孕了,是真還是假?孩子咳咳咳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?”
她實話實說:“不是,我騙你的,我就是想和你攀點交情,讓你别不管我。”
秋榕榕恐懼死亡,有太多人在她的面前死去,無論經曆過多少次,她都沒有辦法熟悉死亡。
“那就好”徐照咳出兩口血,“老子不會不管你,好歹好歹有過一次”
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虛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