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川回到車上,他喝了酒不能開車,便隻是坐在後排。
車子駛入城市公路,窗外的樹影在車燈下搖曳。
他靠着座椅閉目養神,卻始終無法讓腦海空白。
離開那座山之後,沈硯川總是會想到秋榕榕。
他幾乎可以斷定,秋榕榕并非秋家夫婦的親生女兒。
但沒有确鑿證據之前,他不會妄下結論。
隻是,如果真如所想,如果秋榕榕真的和秋家沒有血緣關系,那他們這一段時間對她做下的一切,又算什麼?
他們在折磨一個與仇人無關的人。
他們本來就亂殺無辜,但事态脫離原本的計劃,哪怕僅僅偏離一寸,也足以令他煩躁不安。
事實上,在周景行揭穿謊言的那一刻,他就想說,殺了她。
幹脆利落地,殺了這個仇人的女兒,讓她帶着尚未反應過來的震驚一起下地獄。
可周景行不肯。
他說一槍太便宜她了。
他要她活着。
留的太久,才會産生今天這個尴尬的局面。
會動搖,會失控。
沈硯川将車窗玻璃打開,吹着外面的晚風。
他是一個極其講究結果的人,此時此刻,卻不想再查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