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是關着,冷風卻能透過玻璃窗卷過來,她分不清,是風太冷,還是心太涼。
為了不被發現,她腳步虛浮地想要離開,路過窗戶邊的時候,沈風荷不知是何時趴在那裡的,忽然冒出頭來尖叫一聲。
“嘿!”
這番動靜驚動了在前院的周景行和江無渡。
秋榕榕臉色慘白,快步跑回房間裡,掀開被子鑽進去,把頭蒙住。
腦子裡一團漿糊,片段拼貼着她的童年。
記憶裡的父親把她扛在肩膀上,她手裡舉着棉花糖,糖漿糊得滿嘴都是。
母親在她發燒時徹夜守在床邊,在她喝過藥之後,塞一顆橘子味的水果糖,誇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勇敢的小孩。
他們是稱職的爸爸媽媽。
怎麼可能不是親生!
他們收養她是為了什麼?是為了讓她代替他們的親生孩子,來承受當年火災的報應嗎!
秋榕榕想不通,也不明白。
為什麼要來欺騙她?
為什麼小的時候要對她那麼好?
如果一開始,他們對她不好,那麼她就有理由去憎恨他們,去和原生家庭割席。
如果沒有一個美好的童年,沒有他們口口聲聲教育她成為一個好人,她會變得更精明,更自我,那樣反而不會受到傷害。
他們教育她好孩子不要說謊,卻對她撒下了彌天大謊!
真不公平。
他們教育她成為好人,自己卻那麼自私地做十惡不赦的大壞蛋,死騙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