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黃尾巴拼命搖擺着,踉跄着跑到秋榕榕腳邊,鼻子頂住她的手,不停地蹭,不停地舔。
它不想走。
“不用了。”秋榕榕狠下心來,沒有再伸出手去摸它,“我相信你可以把大黃照顧得很好。”
不能在乎。
她受制于人,所有在乎的人事物都會有危險。
小七對于大黃的離開很高興。
他和大黃八字不合,大黃見到他呲牙咧嘴,他看大黃能在秋榕榕懷裡趴着嫉妒不已。
現在大黃被送走,換他繼續擔任保镖的工作,名正言順地跟在秋榕榕的身後了。
“你這條死狗終于滾蛋了!”小七走之前,對着拴着繩子的大黃比了個中指,然後洋洋得意地跟着周景行和秋榕榕離開。
秋榕榕的親生父親如今偏癱,住在歸墟市最破敗的療養院裡,欠着一大筆費用。
她去打聽他的下落時,前台的接待員一邊翻着表格,一邊用審慎又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,語氣不無譏諷:“你是來找7号床的那個?啧,那男人欠了我們一屁股賬。
他孩子早就不要他了,我們出于人道才收留,不然早扔大街上去了。”
“你是他什麼人?如果是親戚,就該把欠費結一下。”
“普通朋友。”秋榕榕在上大學期間是有存款的,後來變成黑戶,賬戶裡的存款也沒有了。
周景行剝奪她的一切。
又重新給她編織出富麗堂皇的金鳥籠。
他提供給她更好的物質生活。
代價是她不屬于她自己。
前台顯然對她的回答不滿意,撇了撇嘴:“那你自己上六樓找他吧,他現在沒人照顧,就那樣躺着,熬一天算一天,指不定哪天就斷氣了。”
秋榕榕沒有立刻上樓。她看向對方,語氣平淡:“他的家人呢?”
“家人?早就不要他了。”前台工作人員看秋榕榕面善,多說幾句,“你年紀輕輕的,怎麼會認識他這種人?”